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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目光從一開始到現在就根本無法從大白身上挪開,它和我的小白太像了,真的是我的小白嗎?真想抱抱它,摸摸它的腦袋,但是現下的我卻不能,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只能裝作漠然又尷尬地站在一旁。

可當大白從我身旁又退回到謝言腳邊時,我看著它烏黑眼眶流出來的眼淚,忽然在電光火石之間明白了些什麼。

以前我是封九月時,是個對沐浴極其講究之人,也十分騷包,浴桶裡吩咐小滿一定要放滿一桶的花瓣,因而當時的我身上總會有一股若有似無的花香。

仇雲清卻沒有這方面的習慣,所以我如今的身上沒有那股子花香,所以小白剛剛的舉動,是最後一步確認我的身份,看我是不是它從前的主人-封九月。

原來我沒有認錯,它就是我的小白,它還記得我,還因為見到我而感到歡欣雀躍。如今發現我並不是,又像極了一隻被主人拋棄的狗狗,彷徨無助。

我想到這裡,喉中如被酸意哽住,發不出一絲一毫聲音,我很想抱一抱我的小白,可是我不能,只能像個局外人一樣傻呆呆地站著。

小白確認了我不是封九月之後,終於願意接受謝言的投餵了。

謝言仔細地將牛肉乾撕開成纖細的牛肉條,疊放在瓷盤中,才放到地上給小白吃,他像是做慣了這些瑣事,動作間熟稔又精細。

&ldo;有何事?&rdo;他慢條斯理地將桌上的牛肉乾都撕好後,才問起我。

&ldo;沒事便不能來找你嗎?&rdo;我本是站在他身後,垂在身側的雙拳緊握,面上皆是陰鬱之色,但等他冷淡地回頭來看我,我又在瞬息之間換上了諂媚討好的笑容,將眸中洶湧的戾氣收得一乾二淨。

謝言沒有說話,他只是定定地望著我,飛揚的長眉微不可察地蹙起,神色複雜地打量我周身的狼藉。

我如今長發都散落在臉側,身上刻意模仿封九月的裝束都是髒亂不堪,謝言卻只是抿了抿唇,沒說話,像是在壓抑著什麼晦澀的念頭。

我只感到很納悶,我記得謝言此人的潔癖很是嚴重,從前的我,只要是在外邊弄髒了一星半點,便會被他直接拎到水池裡洗漱乾淨。

而今日的他卻很反常,像是為了多看這樣的我兩眼,而不得不忍耐我這一身的髒亂。

真是個怪人。

他這樣寒意森森地看了我許久,久到小白盤裡的牛肉乾都盡數吃完,開始舔舐他垂下的手指,他才堪堪將目光從我臉上移開,低頭伸手呼嚕了幾下小白的腦袋,長而密的睫毛煽動幾下,眸色緩和,淡聲問它道道,&ldo;吃完了?&rdo;

&ldo;汪汪!&rdo;小白剛給出肯定的答覆,就被謝言一隻手抱了起來,他摸了摸小白圓滾滾的肚子,唇角浮現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ldo;消食去。&rdo;

一人一狗就這樣從我眼前離開,往府內花園的方向走去,謝言依舊是一身縞素,白袍獵獵,我冷冷一笑,成天穿成這般,也不知是在為何人奔喪。

而小白則乖順地跟在他身側,撒歡似地跑,跑完了見謝言閒庭信步並未跟上,又立馬折返回來蹭蹭謝言的褲腿,如此這般,不斷往復。

秋風漸起,捲起一地落葉,奔跑的小白像一隻毛髮濃密的松獅,在風中毛髮鬆散得像一顆巨型的刺蝟頭,它很快褪去了剛才的沮喪與低落,又頻頻朝著謝言搖尾巴。

小白被謝言照顧得很好,謝言是出於什麼心態照顧小白的呢?是為了贖罪,還是為了惺惺作態?我不得而知,只是帶著惡意去猜想,興許謝言是將他當年對冷宮的那條小狗的缺憾彌補到了小白身上。

果然是如我之前想的那般,我在謝言心裡竟連一條狗都不如,當初他與我說起冷宮裡的狗,我問他,會不會也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