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啊這,&rdo;侍從老實巴交的臉上浮現出為難的神情,語氣裡帶著幾分不可置信,擰著眉頭問我,&ldo;小公子,這能行嗎?&rdo;
&ldo;我不會被太子殿下轟出來吧,太子殿下這般疼愛您,自然不會拿您開涮,我可就不一定了,分分鐘死無全屍的那種。&rdo;
&ldo;哈哈哈哈,我之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逗呢。&rdo;我拍拍他腦袋,給他打氣道,&ldo;你怕什麼?你只是一個傳話筒而已,謝言再怎麼要撒氣,也不至於對你撒氣。&rdo;
&ldo;你就放寬心,去吧。&rdo;
&ldo;那好吧。&rdo;侍從最後還是被我的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了,走出門的時候還不時回頭來看我,眼神裡充滿了疑惑和不解。
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讓謝言過來,不過是死馬當活馬醫罷了。
不過侍從的擔心完全沒必要,前邊都胡說那麼多次了,如果謝言真的要與我們計較,就不會玩兒一樣地像逗貓一樣地遛我,我等著他的下一句&ldo;隨便的人也會嗎&rdo;。
可是侍從剛走了沒一會兒,我就聽見長長的樓道里傳來了急促的滾輪滑動的聲音,立即開啟了門去接人。
只見紫藤木鋪就的長廊上,謝言操控著輪椅,來得有些著急,薄唇抿得很緊,臉上的神色很是莫名,分不出是到底是緊張還是期待。他身後緊跟著跑得氣喘吁吁的侍從,侍從見了我,暗戳戳地朝我豎起了大拇指。
門外守著計程車兵很有眼力見,見我與謝言進了屋就立刻把門給闔上了,關門之前,還笑著朝我眨了眨眼睛,像是一種無聲的鼓勵。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晚了,春天的夜風還是有些涼,我身上只穿了一件輕薄的春衫,被微風拂過的時候不自覺用手掌搓了搓手臂。
謝言見狀立時便去到了窗旁將窗戶關上,他今日穿得很低調,玄黑的衣袍沒有半點花樣,欣長的身形背著光,看不出面上的神情。
我沒想到真的把謝言盼來了,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言語,先為昨日的事情道歉吧,還是先對他撒撒嬌。若我先道歉,他定然要刺我幾句,可是撒嬌就不一定會遭到諷刺,我這般想著,猶豫著朝謝言走去。
而謝言也操控著輪椅朝我這邊來,他今日的表現與平常不同,眉頭擰得很緊,卻不像是生氣的樣子,幽深的目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落在了我肚子上,耳尖有些紅,安放在腿上的修長手指蜷起又放下。
再三思量後,他輕咳了幾聲,才有些好奇又認真地問道,&ldo;什麼時候發現的?&rdo;
謝言他竟然真的信了,我感覺五雷轟頂,大難臨頭,已經能預想到謊言被拆穿的時候,我將會遭受怎樣的滅頂之災,可是我不能慌,都把人騙來了自然要先把誤會解開了再說。
&ldo;那個,謝言,&rdo;我略有些扭捏地扯著春衫的衣擺,緊張到手指尖都有些顫抖,完全不敢抬頭對上謝言那雙漂亮的眼睛,只垂著腦袋看著謝言腳上的靴子,在心裡斟酌著言語,慢慢開口道。
&ldo;上次真的對不起,我沒有聽你解釋,就誤會了你,我就是吃醋了,情緒一上頭就沒有了腦子,還說了那麼多過分的話,都是我不對,你要怎麼罰我都可以,但就是不要不理我,可以嗎?&rdo;
我這樣說著,又耍無賴一般地坐到了地上,將臉都貼在謝言的大腿上,像只討要罐頭的貓兒一樣輕輕地磨挲著臉側,嘴裡喃喃地說道,&ldo;謝言,你別生氣了好不好呀?&rdo;
但謝言好像根本沒聽見我說的話,他灰瞳沉沉地看著我,眼神中帶著少有的溫度,長臂一伸就將我抱到了腿上,全然忘了自己那日信誓噹噹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