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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我這一聲求饒落下,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在房間裡散開,謝言擰著眉停了,才看到大量的血液從交接處散開,像是悄無聲息的控訴,我完全沒了氣力,像脫力的魚一般閉上了眼睛。

我的意識昏沉,大腦卻活躍得可怕,當謝言將我放到了床上,我忽然想到了一種可怕的可能性,渾身都顫抖得蜷了起來,冷汗直愣愣地從身體冒了出來,將身後的被褥都打濕了。

很快,軍醫就跟著謝言進來了,他鼻尖一嗅,就知道方才是怎樣的動靜,長嘆一口氣,打抱不平道,&ldo;太子殿下,怎可每次都這般粗魯,老夫跟你說過多次,小公子身體嬌,你這般強橫,就不怕把人嚇跑了,以後都見不著了。&rdo;

謝言他恨不得我能就此滾得遠遠的,他討厭我,厭惡我,對我做這些事不過是為了趕走我,又哪裡會知道憐惜我,我雖是這般悲觀地想著,卻依舊忍不住支起身子,將手伸給了軍醫,哀聲到,&ldo;軍醫,我肚子好疼,你快幫我看看。&rdo;

&ldo;唷,這倒是稀奇,一向害羞的小公子竟然也有主動看大夫的時候。&rdo;軍醫一邊笑呵呵地說著,一邊慢悠悠地將手搭在了我手腕上,但很快他的臉色就變得嚴肅莊重,半點也沒有剛才的侃侃而談。

不會有事的,我在心裡安慰自己,軍醫每次看病都是這麼認真的,並不是因為情況糟糕,不會的,儘管如此,我還是恐慌得渾身打冷戰。

過了許久,軍醫才將我的手塞回錦被裡,他忽然從椅子上起身,恭順地跪在地上,做出了個祝賀的動作,朗聲道,&ldo;恭喜太子殿下,賀喜太子殿下,小公子他有喜了。&rdo;

我的手指緊緊地揪住被褥,被幸運擊中的愉悅與害怕這份喜悅被奪走的恐慌將我狠心包裹,剛剛謝言那般粗魯會不會已經傷到了我們的孩子?可是軍醫會這般堂而皇之地祝賀,應該就是孩子還很康健,我慌得六神無主,只將責備又探究的眼神落在謝言身上。

謝言他幽深的目光都落在了我被錦被蓋住的肚子上,神情從少有的怔忪到一閃而過的狂喜又來到沉重的自責,他抿了抿唇,偏過頭去認真地詢問軍醫,&ldo;我方才力氣很重,弄到他流血了,孩子如何了?可需要什麼難尋的藥材?給他開點安胎的湯藥,這段時間有什麼要注意的,你仔細說與我,我記下來。&rdo;

貓哭耗子假慈悲,我求你的時候你是怎麼說的,我這般想著又冷笑一聲,又聽見軍醫篤定的回答,&ldo;這孩子也算是上天庇蔭了,很是健康。這一次算是有驚無險,不過日後可不能這般魯莽了,孩子現在只有一個多月,還在危險期,很容易滑胎,這房內之事需要剋制,至少要等到滿三月了才能同房,不過也得溫柔些。&rdo;

我聽得面紅耳赤,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是放了下來,算一算,懷上的時間正好是我最後一次說要給謝言生孩子。

當時我們的關係還算緩和,不錯,這一點掩蓋了我對謝言方才強橫舉動的部分不滿。

有人說,若是孩子是在父母相互怨恨的時候來到世上,那它也會在心裡覺得自己不受這個世界歡迎,幸好當時的我與謝言都是歡迎它的,這一點讓我感到安心了一些。

&ldo;不會。&rdo;謝言堅定地開口,我疑惑地抬眸,便對上他那雙本該冷漠的灰眸,他少見地用溫柔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又與軍醫保證,&ldo;在孩子出生前,我不會再碰他。&rdo;

軍醫聽了,頗為不贊同,捋著鬍鬚道,&ldo;太子殿下你還年輕,這些事不好誇口,這孕期也不是說一定就要泯滅這方面的需求,只是要小心些,再說了,這不是太子殿下一個人的事。&rdo;

軍醫說到這裡,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點破道,&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