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官!”
第一個搶答的人,竟是四皇子。
他太羨慕秦瑤光和孩子們之間的氛圍,迫不及待想要加入。
他回答之後,燕時晏和燕錦陽就有默契的閉嘴,望向秦瑤光。
“可是你沒有證據?”
秦瑤光說:“方才晏哥兒說了,他把彩禮送去後,聘書和禮單都留在了女方家中。所以到了後來才會有苦說不出,憤而殺人。”
“那……”
四皇子冥思苦想半晌,想不到解決的法子,小心翼翼問:“一定要有證據嗎?”
秦瑤光失笑:“你說呢?”
“老百姓敢上衙門打官司的本就不多,何況還沒有證據,只憑他一張口,訟師怎麼給他寫狀子,府尹又怎麼敢信?”
燕錦陽在旁邊,一臉躍躍欲試。
秦瑤光便點了他:“小五你來說。”
“既然彩禮在女方手裡,就把證據都拿回來。”
燕錦陽比劃了一下,說:“兒子有一張沒有後患的迷藥方子,放在水井裡可以讓他們都睡著,然後採藥人就能進去拿他的東西了。”
說完,他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母親,你說我這個法子,好不好?”
這……
要說不好吧,確實沒有傷人性命,比現在的結局好太多。
可是,要說好?
迷暈人什麼的,怎麼看也不是什麼正當手段?
這就是小反派的思維模式嗎?
改了命,也改不了被原書烙下的印記。
四皇子一臉震驚地看著粉雕玉琢一團奶呼呼的燕錦陽,不明白他怎麼能一臉無辜的說出這種話。
他今天,不是在震驚就是在震驚的路上。
面對燕錦陽一副求表揚的模樣,秦瑤光既不想打擊他,又實在無法贊同,在心裡瘋狂想著:要是燕元安在這裡就好了。
一定能將小五管得嚴嚴實實。
可惜元安不在,她只好將目光投向了燕時晏:“晏哥兒,你覺得小五這個法子如何?”
燕時晏微微一笑:“母親,五弟的法子雖然不錯,卻考慮欠周全。要是把人全都迷暈後,還是找不到聘書又該怎麼辦?”
“就算能找到,到了府尹大人跟前,他又該怎麼解釋聘書如何會在他手中?”
燕錦陽聽了,連連點頭:“三哥說得對!”
秦瑤光頷首表示肯定,詢問燕時晏:“那依你之見?”
不愧是將來的典獄司大人,心細如髮、細緻入微。
講真,就連她都沒想到這兩點。
沒關係,她只要穩住,善於發問。
燕時晏垂下眼簾,慢條斯理地掂了一粒櫻桃放入口中,連櫻桃核都沒吐,用口腔把清甜的汁水壓出來後,連皮帶核的吞了進去。
仔細擦著手指上的水跡,他才開口:“依兒子看來,倘若報官,採藥人的冤屈得不到伸張。”
這個答案,讓所有人都直接愣住。
“不,不可能吧?”
四皇子頭一個不信:“如果不能替百姓做主,衙門開來做什麼?”
燕時晏放下用來擦手指的絲帕,長長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陰影:“誰說被冤枉的人,就能沉冤得雪?”
不相信所謂公平、不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這就是燕時晏。
他一連報出好幾個歷史上的著名冤案,緩緩道:“這些是真相大白後被我們所知曉的,我想,還有更多冤案被淹沒在卷宗裡。”
說到這裡,他的眸色變得幽暗:“敢問四皇子,又如何替他們伸冤?”
“我……”
燕時晏的這些言論,對一直以來接受最正統儒家教育的四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