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瑤光淺淺地抿了一口茶,慢條斯理地開口。
“你把盧亦的過錯,全部攬到自己身上,就說身為公主教夫不當,才讓他犯下這等錯事。”
“又說當時是被盧亦氣暈了頭,因他膽大包天不把皇室放在眼裡口出狂言,才將他給關起來。”
“如今時過境遷,你已反省了自身罪過。即日起,就把盧亦送回盧家,由盧家督促他重學駙馬禮儀,閉門思過。若真改過了,再遣人將他接回公主府。”
淳寧聽得一愣一愣。
這是打著請罪的幌子,再把盧亦的不是樁樁件件再次攤開來說。
之前,不是說她們姐妹太過跋扈嗎?
先行請罪,就能堵住眾人的口。
反正,自己又不會少一兩肉,還能一舉把盧亦掃地出門。
豈不妙哉!
“好!”
淳寧立刻道:“皇姐可否借我紙筆墨硯?我這會兒就寫了,您替我看看。”
她想著先寫好,回了自己府上用印之後,就能把摺子呈上去。
同時,就讓人把盧亦給押回盧家去,交給他們長輩自己去看守。
淳寧覺得,像長公主府這樣,皇姐一個人說了算,可太好了!
習慣了這種模式之後,她回到府裡,頗為不慣。
明明是她的公主府,為什麼要多一個男人做主子。
秦瑤光哪有不允,讓春分替她鋪紙碾墨。
淳寧在心裡打好腹稿,一氣呵成。
秦瑤光在她身邊看著,點點頭道:“這樣就行了。”
擺上鎮紙,讓墨跡就這樣曬著。
淳寧道:“姐,回府後,我們還練不練武藝弓馬?”
秦瑤光正要跟她說這事。
“這幾日,我已讓人把練武場給收拾出來。拙哥兒既是拜了房師父為師,就不能懈怠了。想著你我和幾個孩子,也都能鍛鍊身體。”
淳寧連連點頭:“是,我們往日的身子都太弱了,不能都指望別人。”
她知道皇姐在回京路上遇到襲擊,青衣衛只活下來青柏一個人。
回京後,她立刻就來找皇姐。
一個字沒問,只想多陪陪秦瑤光,不讓她一個人想著難過。
商議好這件事,姐妹二人又商量好給五個孩子上課的事。
最終,制定下來一份作息。
跟在別院裡一樣,早起晨練,之後由淳寧教孩子們讀書識字。
午睡後,所有人集中練習武藝一個時辰。
剩下的時間,房霆帶著燕守拙繼續習武,老五跟著冬青去府醫那裡學醫。
老二、老三溫習功課、自行讀書,老四跟著秦鶯秦鸝習琴棋書畫。
根據每個人的特長,因材施教。
秦瑤光則利用上午的時間,處理府中瑣事。下午練完武后,就和淳寧一道進宮,陪伴皇太后。
如此,又過了兩日。
青柏雖然還在養傷,藥茶的事沒有落下,都交給她來負責。
有規律的作息,讓每個人的身體狀態都很不錯。
秦瑤光全身心地投入這份忙碌之中,摒棄那些胡思亂想。
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燕長青為了報燕家滿門血仇,十年經營、十年復仇。
她為什麼不能?
有了淳寧的悉心教導,幾個孩子的功課不可同日而語。
學得最快的老二,已經開始讀《幼學瓊林》。
轉眼間,就到了寧國公府老夫人出殯的日子。
按理,以國公府的規制、以老夫人是當今太后生母的身份而言,斷不可能只停上短短七天靈。
停上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