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了良好的黑暗視覺。她挽起袖子,藉助朦朧的月光檢查著手臂上的傷口。
傷口倒是感覺不到有多痛,但是那傷口很深,血雖然已經止住了,但是傷口附近的肌膚已經發生了變化,慘白的膚色中透著死亡的青灰色,還隱隱籠罩上了灰色的霧氣。身體的冥靈化好像又嚴重了一點兒。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幸好她早就在手臂上畫上了隔絕的魔法符號,否則這些死亡的氣息外洩的話,那她的麻煩就大了。
見尤菲米婭已經把結界水晶佈置妥當,迦那亞凝集水元素對著自己的傷口釋放了一個“治療之水”。當環繞著傷口的那一層薄薄的淺藍色水霧褪去,迦那亞又緊接著施展了第二次“治療之水”。
兩個“治療之水”過後,傷口癒合了——至少表面上是癒合了,雖然手臂動起來的時候還是會很不方便。
背靠著樹幹,蘇多拉遞給她一隻水袋和一些乾糧。喝了幾口水,迦那亞心不在焉地咬著乾糧。
她一點兒都不明白亞西米勒為什麼要捲進人世間的政治爭鬥中,人世間金錢、權勢和榮耀這些東西對他們而言沒有任何意義,無數的興盛與衰敗的交替,難道無數年來他們看得還不夠多嗎?身為命運收線者的亞西米勒應該是比她更加冷酷,更加無情的啊!
對了,亞西米勒還沒有覺醒,還沒有以前的記憶,不過本性應該是不會因為是否覺醒而改變的……
就在迦那亞胡思亂想的時候,萊博得走了過來,他手裡拎著一條毛毯。
他幫迦那亞把毛毯鋪好。“今天跑得太匆忙了,行李都丟得差不多了,就只好請你委屈—下了。”睡袋一類的都已經丟光了,毛毯只剩下三條,剛好三個女孩子一人一條。這一帶的冬天雖然不會下雪,但是到了晚上也是很冷的。
“沒關係的。”迦那亞並不太在意這些。更何況身體輕微冥靈化以後,她對冷、熱、疼痛等的感覺已經開始變得有些遲鈍了。
看著尤菲米婭賣力地施展著神術,又看了看所剩不多的騎士們,萊博得萬分感慨地說道:“不知道到了明天的這個時候,還能夠有幾個人活著!”
“如果被追上的話,恐怕……”她自己肯定是可以脫身的,以她對時空系魔法的掌握,她想要逃的話,這個大陸上能夠留得住她的人是很少很少的。蘇多拉那傢伙也應該……至於其他人嗎……恐怕會把生命留在蘇蘇亞山脈吧。
“我有個提議,你們要不要聽?”蘇多拉突然冒了出來。
“什麼提議?”此時此刻萊博得是不會放棄任何希望的。
“從這裡繼續往西北走,很可能有一座古老的法師的陵寢,據我所知那座法師的陵寢修建得相當易守難攻……”
“蘇多拉,你不要忘記英格麗·呂娜萊斯的陵寢還只是—個傳說!”迦那亞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她的話。
“所以我說的是‘很可能’!”蘇多拉繼續說道,“反正即使那座陵寢不在那裡我們也沒什麼損失,不是嗎?有一線希望,總比盲目逃竄要好得多!再說了,要是真的找到了英格麗·呂娜萊斯的陵寢,那裡面搞不好還會有—些強力的魔法物品可以幫我們脫困呢!”
蘇多拉的說辭的確很有誘惑力,但是迦那亞也還有—張牌可以打。
“英格麗·呂娜萊斯是死靈法師,你認為她的陵寢會絲毫沒有防備嗎?再說,死靈法師的法器可不是元素魔法師能夠使用的。”
“反正現在的情況已經夠糟了,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吧。更何況那個死靈法師都已經死了一千多年了……”蘇多拉倒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死靈法師”這四個字就足以讓萊博得想要離那座陵寢越遠越好,但是蘇多拉的那句“反正現在的情況已經夠糟了,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吧”還是對他有所觸動的。而事實情況也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