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術的便捷,與你一同體會體會這世事艱辛。”
原來那時說的,都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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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懷琛在初五那日拿了一支沉香木芙蓉簪來,看看還在梳妝的小鬱,慢慢吐出一句:“名花傾國兩相歡。”
小鬱聽到這句便也愣住,這還是當年他初見她時的話。
小鬱不轉頭,只看著銅鏡裡的林懷琛。
菱花捲雲的銅鏡朦朦朧朧,鏡子裡的林懷琛對鏡子外的小鬱說:“嫁給我。”
現在林懷琛和小鬱正坐在房內一份一份地寫喜帖。
喜帖的樣式還是原先的,素雅齊整。
管家說用原先準備的喜帖晦氣,要再做一份,只是小鬱和林懷琛都堅持說不用。
也有一種補全當時的遺憾的意味,管家便不再說。
現在要寫的喜帖比三年前少得多了,只是些許至親好友請來便是。
因為林懷琛三年都居於林府之中,未曾有一日上朝的。原先那些趨炎附勢的官員們見他被岑國捉去後,唯恐承平帝牽連怪罪他們,又見林懷琛漸漸勢頹,便漸漸遠離他。
更有興風作浪的小人,在朝中散播謠言,說他與岑國公子勾結,承平帝一早便想處置他,現在只留了一個關內侯的虛名,原先的赫赫戰功也都要全部否定。
這樣一來,留下與林懷琛交好的人簡直屈指可數。
小鬱並未在林懷琛臉上見到什麼不悅,她從來不問他的政事。既然這樣,她也樂得清閒,少寫幾份喜帖。
婚事也是從簡,一切都順了小鬱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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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除夕夜宴之後,無論新進的妃嬪抑或宮中的老人兒都對柳修容更加忌憚。
不僅僅是因為她是宮裡位分第二高的妃子,更因為夜宴那日她這樣逾矩,陛下也未曾責罰她一句。
她的勢力也越發大了。
柳修容閨名柳橫煙。
本來是個孤兒,因為生的貌美,被宣威將軍的夫人從孤兒院裡帶出來,加以調教,以乾女兒的身份送進了樂坊。
那年她只有十三歲。
她長得好,舞也跳得好,在樂坊里人人敬她是宣威將軍家的小姐便讓著她。
於是便讓出了柳橫煙現在的氣性。
只有她自己心裡清楚,什麼宣威將軍,拿來哄哄平頭百姓還差不多,稍有官品的人都知道宣威將軍只不過是一個從五品的雜名將軍,在這王公貴族、世家門閥雲集的陪都裡屁也不算。
否則宣威將軍夫人也不會處心積慮教導她,再讓她進樂坊,最後好進宮爭勢。
再過了幾年,她的氣性越發大,但也越發美,目光越發遠。
那將軍夫人在她中元節進宮獻舞前夜便來叮囑她好好表演,然後可以進入宮內的舞坊。
柳橫煙只是撇撇嘴,心中自有一番計較。
果真,她在殿上舉措大膽驚豔,後來被選進宮中,步步高昇。
但她深知美貌不長久,需要外戚撐腰,心中也有一些顧念宣威將軍的恩情,便想辦法使他高升至三品的橫海將軍。
她那名義上的父親母親自然是喜不自勝,那將軍夫人甚至說她這一生打得最好的一手牌就是修容娘娘。
這話傳到柳橫煙這裡,她也只能撇撇嘴。
帝王的寵愛似水似煙,捉摸不定。
人人都說她得寵,只有她自己知道這愛的深意。
她是真心愛慕鄭德殷,畢竟這樣英俊的偉男子又是手握四海的帝王,誰不愛?
每每鄭德殷看她,彷彿都很出神,出神到像想起了旁的什麼人。也有時候,她會疑心林懷琛是不是真的寵她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