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過,我先讓你三手如何?”
對面的人看著他的笑臉,聽這話就愈發生氣,咬牙瞪他:“林懷琛你好過分!三手這麼多!你這是在羞辱我棋藝差到那個地步嗎!”
林懷琛只是笑著拱手:“夫人饒命,在下豈敢。”
遠處的小袁急急地攔到眼前的兩位不速之客,說:“兩位大人,我家公子和夫人不見客。你們還是回吧。不要為難小人啦!”
來的其中一人嗓門粗獷:“不見客?他們整天都在府中難道有什麼要事,連老熟人也不見一面嗎?!”
小袁又哀聲說:“公子是這樣吩咐的,大人們不要為難我啊!”
推推搡搡間已經快到了蓮心亭。
另一個斯斯文文的人抬手一指,語調平平,語氣卻嘲諷:“朝中許多大臣都來過,他林懷琛說不見。我道是他有什麼事才不見,原來是陪女人玩樂弈棋。好有本事的林大人!可真是不負林相昔日所望啊!”
亭子裡傳來林懷琛含笑的聲音:“周大人千萬息怒,原諒懷琛不才。只是這女子並非旁人,而是我的夫人。”
小鬱便順勢叫住小袁,讓他退下,然後再衝那個聲音粗獷的人福一福身:“施大人。”
原來這兩位不速之客裡,倒有一位是他們的老熟人,施崇明。
另一位就是大理寺少卿周延。
周延冷笑道:“既然我們都見到了林大人了,大人難道還要陪夫人弈棋?也無妨,林大人是一品大員,叫我等五品下的小官等等也是無妨的。憋了這麼久,誰不要耍耍官威啊!”
他的話實在難聽得緊。
小鬱不動聲色地放下手中旗子,笑說:“昨天我才和我們家大人說到想吃螃蟹,有一句詩怎麼說的來著……‘眼前道路無經緯,皮裡春秋空黑黃’,今日見到眼前的這位大人,倒真像是螃蟹一樣的威風呢。”
她的眼睛掃一圈在座的人,秋水橫波,愈發無辜。
然後說:“大人們有事相商,妾身便先行告退。”
她笑嘻嘻地帶著小袁走了,留下忍俊不禁的林懷琛。
周延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小鬱的那句“眼前道路無經緯,皮裡春秋空黑黃”分明是在諷刺他不知禮數、是個草包。
可惡,不過仗著她是林懷琛的夫人而已!
“哎呀!”施崇明的大嗓門喊起來:“我老施對小鬱刮目相看哪!”
林懷琛將兩人的反應盡收眼底。
他身穿月白長袍,青玉發冠,負手立於蓮心亭的高臺之上,只是一笑:“兩位大人,還請上來談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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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
林懷琛傍晚才回來,小鬱上前幫他寬衣,問。
林懷琛不答,卻說:“今天林夫人好生伶牙俐齒啊。”
小鬱白他一眼:“明知故問。他敢那樣說我男人,我只是文雅地罵他幾句,也是跟你們中原人學的。”
林懷琛換上常服,坐到書桌前,將過往幾個月的書信、公文全都理了出來。
他一邊說:“知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我讓他們兩個進府了?”
小鬱靠在榻上看書,眼睛不離開書,嘴上卻答他的話:“一來,他們的官位剛剛好,不太高也不太低。這些天外面來的人都是高官大員,都是請你回朝的,你一個不應。周延和施崇明,你卻應了。二來,時間剛剛好。外面的戰事,你已經等不了了,是不是?”
小鬱看不到林懷琛的臉,只聽到他的聲音掩蓋了情緒,只是笑意滿滿:“好聰明的林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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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天色將明,屋子裡還是昏昏暗暗的。
小鬱模模糊糊地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