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跟武岡不時的對視著,一時間都不知該說些什麼。方大同說道,“我已經沒精力跟你們解釋這些都是真心話,而且我的決定不是一時意氣用事,這個想法其實早就有了,只是沒有一個能讓我放心的人接手我的部隊。”說到這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我是…真的累了!”他嘆了口氣,從褲兜裡拿出一張紙,遞給武岡,說道,“這上面的名單紅筆標註的是可以信賴,是可以重用的人,藍筆標註的是還得磨鍊的,沒有標註的可有可無,你們自己斟酌。”
說到這方大同拍了下手,挺了挺腰站起來說道,“好了,都交代清楚了,真是換得一身輕快。”看著柳如煙柔聲說道,“你是個好孩子,謝謝你這些天對我的照顧,讓我知道厲男一直還在。”說著眼圈發紅,趕忙背過身子,去收拾一些物品。
柳如煙驚聲問道,“怎麼伯伯您現在就走麼?”方大同沒回頭,笑了笑說道,“早一天晚一天的,有區別麼?”轉過身子跟武岡又道,“警衛連跟我好久了,這次我都帶走,另外有些黃金細軟我也拿走,畢竟回家之後這麼些人的吃穿用度可是不少。”
武岡跟侯曾都知道此時此刻說什麼都顯多餘,還不如靜靜的不支援不反駁,或許才是對方大同最後的尊重。方大同把警衛員喊來,吩咐團級以上的幹部到師指開會。
方大同沒有再跟幾人說話,領頭去了師指,一路上許多幹部邊走邊跟方大同打招呼,二三十人都是速度極快的在師指門前排好隊伍,等待師長召喚。
方大同宣佈完畢,整個師指內人員眾多卻是一片死寂,眾人相互對視著,一臉的茫然。方大同也知道會是這樣的情形,面無表情的左右環視著,良久才說道,“這裡面沒有任何玄機,沒有任何變故,更沒有什麼陰謀詭計,本座也不是遭人脅迫,一切都不是你們心中所想的那樣!”這番話說的從容不迫,字字句句誠懇無比,不由得在場的所有人不信。
果然這番話說中了大家心裡,第二旅旅長王平瑤問道,“師座,您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屬下有幾句話不得不說。”方大同微微皺了下眉,“說。”王平瑤看了看周圍,說道,“縱使您想要卸甲歸田,也需要通知軍總示下,或派人接管您的位子,或從下面擢選補缺才是道理,總不能隨隨便便的交給外人吧?”
方大同苦笑了一下,說道,“最真實的人性,果然是要在緊要關頭上才會體現的淋漓盡致。”王平瑤聽到這話,霎時臉漲得通紅,憤憤不平的道,“師座如此評價平遙不知這是受了誰的蠱惑!”武岡嘴角微微上揚不屑的輕笑一聲,心道這個人如此沉不住氣怎麼當上旅長的。
方大同沒有接他的話,面向武岡正色說道,“我把十餘年的心血交給你,希望沒有看錯人,”說著向師指裡肅立的老部下看了一眼,“今天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你該做的我該做的都做到了,剩下的就是你能不能接的住了。”說罷意味深長的拍了拍武岡的肩膀,武岡笑道,“師座放心,您擔心的一切都不必擔心!”方大同頗有深意的看著武岡不時的點著頭,又在師指內環視了一下,搓搓手說道,“好了,我也該走了,你們今後跟著武岡師長不會有錯,相信我。”
說罷在滿屋子驚詫的目光中,方大同輕哼著小曲,一身輕鬆的快步走出了師指,他的警衛連都已經換上便裝,正在往車上裝東西,等方大同上了車,三輛運兵車加上一個油罐車,滿滿當當的開走了。
武岡跟侯曾對視了一眼,侯曾慢慢走到眾人面前,看了一會兒說道,“方師長剛才說的話,想必大家清楚之極,也不需要咱們多加贅述,”看了武岡一眼,腳後跟向中間一磕,咔的一聲一個立正,高聲說道,“下面由武師長訓話。”這一個動作是軍人標準動作,也是刻在骨子裡的東西,侯曾突然這一下,讓師指裡所有的軍官一起下意識的跟著立正站姿,連王平瑤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