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報了,為顯低調,才搬到這商品房裡住,他妹夫還是妻舅來著,貌似是寧縣大富豪,邵家有的是錢。他把金條拿去賣,丟不起這個臉。”
張一昂繼續猜測道:“會不會他拿去送其他領導了?”
高棟想了想,道:“有這個可能,但萬一不是呢,萬一金條是被兇手拿走的呢?”
“那也不該只拿走三條,留兩條,還把其他首飾珠寶和錢都留下了。”
高棟搖頭道:“如果胡海平和邵小兵案是一個人乾的,那這個人殺人的首要動機是仇殺,而不是為了錢。有可能是他看到了金條,忍不住帶走了。如果他把錢財全部帶走,顯然邵小兵案子就能直接認定是謀殺,而不像現在我們查來查去,找不出謀殺的直接證據。換成一般的兇手,見到這麼一堆財富,一定全部搬空了,這傢伙在關鍵時刻依然不貪心,很理智,很難對付。當然,說不定除了金條外,其他現金什麼的,他也拿走了一部分呢。”
“可是保險箱之前老陳他們查過,關得好好的,並且找不出其他人的指紋,而且保險箱這麼隱蔽,兇手未必能發現吧。即使發現了,要開啟也需要邵小兵提供密碼啊。”
“只要戴上手套就行了,整個房間都沒發現第三人的腳印和指紋。地有拖過痕跡,肯定是為了除腳印,自然,他也會戴上手套避免留指紋。”
聽高棟這樣說,張一昂抿抿嘴,低頭沉默不語。
高棟瞥了他一眼,奇怪問:“怎麼了,有什麼想法?”
張一昂猶豫再三,還是開口了:“老大,有句話我說了怕你不高興。”
“說吧。”
“我覺得……我覺得這次案子您都是在猜測,沒有……沒有確鑿的證據。我擔心……擔心這樣下去會跑偏方向。”
高棟愣了一下,吐口氣,預設似的點點頭。
沒錯,邵小兵案發後,一口認定是謀殺的只有高棟一人。以往高棟辦案,從不輕易下結論,所有的結論都是依據調查結果的確鑿證據。
但這回呢?
證據在哪?憑什麼咬定是有人謀殺了邵小兵夫婦?
怪不得下屬會對破案的前景悲觀,連到底是謀殺還是自殺,尚且難下定論,更不用說找準破案的正確方向了。
高棟整理了一下思路,道:“你說的沒錯,有些確實是我的猜想,而不是有根據的推理。但我們把邵小兵事發前後的所有線索羅列出來,如果是自殺,疑點就太多了。首先,王寶國被人割喉,胡海平被人設計殺死,兩起案件調查都沒有實質進展的情況下,邵小兵何必畏罪自殺?當然,很多人猜是他老婆要舉報,他殺了他老婆,後來擔心事情敗露,所以自殺。但你想像一下,他老婆知道了會舉報嗎?如果舉報,整個邵家家族就垮了。其次,當天晚上邵小兵家中傳出盤子打翻的聲音,如果那時是邵小兵跟他老婆在打鬥,打鬥痕跡呢?你可以說是邵小兵清理了現場,但他既然要清理現場,何必後來又畏罪自殺?第三,如果是邵小兵本人開車離開小區,前往沙灘,為什麼車上的遮陽板翻著?好吧,也可能是他白天忘記放下來了。可是沿路所有監控中,沒一張拍到他的面部,難道他沿途開車身體都靠後躺著?這巧合得很不自然吧。第四,他先開車到沙灘,後來又開車到了一公里外的村莊,此時又步行回到沙灘自殺,這更不靠譜吧?”
張一昂點點頭。
高棟繼續道:“咱們之所以判斷邵小兵自殺的根據,就是山坡上只有一個人的腳印,並且腳印穿的是邵小兵的皮鞋,腳印所有人的大致身高體重和邵小兵符合。但有沒有可能兇手用了某種我們想不到的辦法,既讓邵小兵自殺了,又成功在現場留下這些自殺的特徵呢?暫時沒想到,不代表就不可能。”
張一昂點點頭,認同了高棟的看法,想了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