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稍微長進點,維持裴家少爺的形象嗎?
“辛先生,克勤兄,你能不能少念一句,我快吐了。”他的胃在跳探戈,整個都快翻了。
表情一惡的辛克勤拎著未來上司領子低吼,“你說我的話令你反胃作嘔?”
“是很噁心呀!”他不怕死的一應,勉強撐開一絲眼縫輕睨。
“你……”可惡,他真活得不耐煩。
“別急別急,聽我說完,距離不到八個小時,我被灌了兩瓶白蘭地、三瓶陳年威士忌,還有一堆雜七雜八的混酒,我能站得住你就該偷笑了,至少我沒吐在你身上。”天呀!他需要一杯咖啡醒醒腦,不然這一天別想好過了。
裴向晴想到的不是鄰近的咖啡屋,而是一、兩小時車程遠的海廚房餐坊,以及那個牙尖嘴利、不肯讓步的俏人兒。
好些天沒見她了,倒有幾分想念,少了夾槍帶棒的煙硝味還真是不舒服,他最近才發現自己有被虐的傾向,老要找罵挨。
“你要敢吐在我身上,我會先打斷你一排牙。”真沒用,才幾瓶酒就掛了。
體量他酒量不佳,原本惱怒的辛克勤緩了火氣,將手鬆開放他自由。
“嘖!這麼狠呀!一點情面也不留。”他想笑,卻變成按著太陽穴呻吟。
“對你要是客氣,只會讓你更得寸進尺的爬到我頭上,把我當狗使喚。”有些人不用對他太好,省得氣死自己。
呿!說得真嚴重,頂多當奴才來用罷了。不過他不會點破這點。“親愛的表哥,我有這麼惡劣嗎?”
“請叫我辛經理,目前你只是我手底下一顆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小螺絲釘,別藉故攀關係。”辛克勤口氣不屑地撥開他搭在肩上的手,表現出公事公辦的姿態。
他可不管他未來會不會在商界發光發亮,衝著對他的瞭解,態度強硬是必然的,否則準會被他吃得死死的,連屍塊也不留下。
“笑面虎”形容的就是裴向晴這種人,表面上嘻皮笑臉全無惡意,和每個人都能打成一片,相處融洽,但骨子裡的算計可是吃人不吐骨頭,往往在談笑間將人引進他的陷阱裡,然後一口吞掉。
前提是,他肯認真的看待那件事,不打馬虎眼虛應了事,前景才大有期望。
“是,辛大經理。”裴向晴故作正經的立正行禮,眼中的促狹不改頑皮本性。
他和辛克勤可不是一表三千里的遠房表親,他們擁有共同的外公外婆,眉宇間七分相似,除了年齡的差距和外表的沉穩度,兩人就像兄弟一般,因為他們的母親互稱姐妹。
有誰比“外戚”更適合收為幕僚?也就是所謂的心腹、核心人物,在內舉不避親的情況下,辛家表哥就這麼被“親戚”的套子套中,責無旁貸地來替“自家人”做牛做馬,兼做太子幫的監管者。
“少做幼稚的舉動,你知道有多少人等著看是你的表現嗎?”或是失敗。
“是,我知道。”大概有一千兩百名員工正著他的一舉一動。
他又再一次做出揉按太陽穴的動作,扭扭脖子試圖減緩太陽穴的抽痛。
“知道不代表你會努力地拚業績是吧!混水摸魚才是你的長項,你要肯多用點聰明才智在工作上……等一下,你的辦公桌方向不是那一邊。”他又想讓他頭痛了嗎?
“當然是如你所願,摸魚去,再不灌十加侖咖啡到胃裡跳華爾滋,我保證你會看到離水的死魚癱著不動,讓你整張臉都黑了。”瞧!他多瞭解他呀!
“你……”辛克勤的臉沒黑,不過乍青乍綠的顏色也算精彩了。
“走走走,我們一起去海廚房喝杯摩卡,我請客。”蹺 班拖個墊背才有意思,至少不會被“上司”逮到。
“海廚房?”怎麼,他這表弟迷上那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