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人間的高貴與雍容，哪怕死後，躺在一張花椅上，也足以令所有的容顏為之失色，為之自慚形穢。

她，是劍歌。

她，也是葉塵的師尊，凌仙。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凌仙未死，或者，我一直沒有死。”凌仙開口，聲音清淡，不帶任何感情，似與葉塵之間的種種不過是過眼煙雲。

葉塵目中有哀涼之色瀰漫，他轉過身，艱難地看著劍歌，看著他的容顏，葉塵悲哀之色更濃。

“呵呵……”葉塵蒼涼地笑了：“僅僅，只是剛知道。”

有一事，葉塵一直沒有說，就是星月，也沒有說過。

當日在雪女城，降伏那個四境巡天者後，她曾臨死反撲，在葉塵的身上下咒，這咒，並不是葉塵不能躲開，而是，葉塵自願承受的

因為，那老嫗道出了一件事，此事就在咒中

“好，好，好沒想到魂笛竟然在你手”老嫗被鎮魂碑鎮壓在下，她厲聲連聲道出三個好字，但緊隨其後，卻忽地獰笑起來，一掌擊在自己的眉心，將自己的所有記憶全部抽出

這些記憶是她一生的所有經歷，是她所知道的一切

“這是老身的記憶，你休想得到”老嫗臉色猙獰，就要一把捏碎記憶嗎，卻忽地又笑起來：“嘿嘿，你的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氣息，如果，我沒有說錯的話，你，應該是她的弟子之類”

“你是不是以為，她已經死了？”老嫗忽地邪笑道：“可笑，可悲在這桑田，在這世間，只有老身一人知道，她的真相，你是不是想知道？”

“如果想知道，那就吞下老身的一言咒吧哈哈……”老嫗神情猙獰之極：“老身大限將至，就是你不殺我，我也還是會坐化，這一言咒，其中就包含了老身的記憶，如果，你想知道，你的師尊，她是不是真死了，挺過一言咒，你就會知道一切”

葉塵望著天，幽幽一嘆，眸子閉上，又陡然睜開。

“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但，你可曾想過，雲荒大地上，還有那麼多巡天雷使？”

“你可曾想過，巡天雷使，還有那麼多的恨，那麼多的血債”

“你可曾想過，你還有一個叫百崖的弟子，萬年來，即便大限將至，他還是在努力計劃著為死去的巡天者報仇。”

“你可曾想過，你也有一個弟子，在你的設計下，來到了這雲荒大地？”

葉塵一字一頓，深深望著這個女子，望著他的師尊，凌仙

“哎……”凌仙低低一嘆，無邊風起，掀起了她的衣袖，露出那雙皓腕，不知何時，其身子竟已凝實。

“我也不想的，許多事，你不懂，或者，你懂了，只是沒有說，就像，你一直都知道，其實劍歌有問題，只不過處於對我的尊敬，不敢想下去。”

“七彩地尊，說過的話，其實，你也聽到了，不是麼？”

“她的話，是對的，真相，你並沒有看清楚，你只看到了一半”

葉塵默然，望著百崖城的方向，想著那個明明壽元所剩無幾的老人，聽到凌仙的名諱就神情嚴肅的樣子，便心生悲哀。

“百崖曾說，你是自絕而死，因為，你看到一個秘密，這秘密，就是真相對麼？”

“是，這秘密，我也是後來才知道。”

“不要出現在他面前，就讓他，無憾而終吧。”葉塵聲音蒼涼，悲哀更濃。

“剩下的巡天雷使，他們的死，我有責任，但，更大的責任，卻是，他，齊天”

葉塵瞳孔縮了縮，又是齊天，似乎所有的一切，都與齊天，有莫大關係。

“你想聽麼？”凌仙問道。

“你想說麼？”

凌仙點點頭，深深望了葉塵一眼。

“此事，要從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