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慧痴痴的看著我,從我的眼睛裡看到了某些東西。“你想殺人是嗎?”
“我知道你想殺人,我知道上次那個毒販子後來是你給殺了對不對。”
“我不走,我要留下來和你一起。”
“你……我會去找你們的!”
“萬一你不來呢?”
“只要我活著我一定會來。”
丁慧哭了。
“周洋,我會去西藏的,我會在拉薩等你,我會等你一年,一年後你不來,我就去陰間找你。”
我含住了她的嘴唇,這是我第一次吻她……
馬剛的公司的開張已經快半年了,這些時間他的生意異常火爆,從原先單一的盯梢偷拍發展到婚姻調查、財產調查、尋人、解決財務糾紛、提供安保服務、提供法律援助、打假反騙等好幾個部門,其中不乏專業的人士,公司雖然沒有營業執照,但是逐步在走向正規化。
他的公司已經是a市乃至周邊縣市最大的地下私人偵探公司,全市為他工作的線人他自己也不清楚有多少,公安局有時候會把一些取保候審後消聲匿跡的人的資料交給他,讓他去把這些傢伙們帶回來。而法院的執行局有時候也會交給他一些欠債出逃的老賴的資料,因為他們沒有足夠的精力和人手去找他們。
但是接得最多利潤最大的還是婚姻調查。
世界上有錢的人多了,包二奶、找二爺的男男女女們也就多了起來。馬剛作為老闆每天的工作就是不停的接待那些上門想離婚並多分財產的客戶,告訴他們每週的收費是叄千塊,雜費另算。
馬剛的老婆成了公司的會計,他老婆的孃家人充斥著公司的內勤部門。而哼哈二將和孟丹成了部門經理,手下都管著十幾號人。連以前的那兩個小孩子也成了公司的職員。
丁慧沒有在馬剛的公司上班,幾個月前她老家來電話說的父親出了車禍,她回老家了,後來打電話說他父親去世了,她不會再回a市了。馬剛和我們幾個人湊份子給她匯去了五萬塊錢以示心意。我又私下裡給她匯了二十萬,這是我全部積蓄的五分之四。
這半年我的生活有條不紊,派人出去要債,尋人,保鏢,忙於工作。我的手下多的是退伍軍人,還有退役的偵察兵,動粗活的事兒已經輪不到我,我只要指揮就行。漸漸的我在a市的黑白兩道也有了名聲。我也成了某些所謂大佬們的座上客。
現在走在大街上,凡是認識的人看見我都要叫一聲洋哥或者老周。
但是我想要得並不是這些。
我一直在等待……
“老周,這次又要辛苦你了。”馬剛拍著我的肩膀,手裡拿著大紅色的燙金請帖。是李銳的,他叄天后結婚,妻子是本市副市長家千金,長得非常漂亮。副市長早年喪妻,就這麼一個寶貝閨女,視如珍寶。他是靠李銳的爺爺起來的,現在也算是政治聯姻。他爺爺當年是市委書記,現在是省人大副主席。
“算了,工作的事要緊,能回來就回來,回不來禮金只能以後補了。”電話說外面有一組人出了事,在外地要債的時候叫人家給打了,有人住了院,我得親自過去處理。
“他們人前天已經出發了,我今天坐下午的火車。”十個最能打的業務員被我挑了出來,先期奔赴目的地。
“路上保重,一切小心。”
我對馬剛擺擺手,以後我們將不再見面。
下午,在市郊的貧民窟裡,一個渾身傷疤的男人躺在骯髒的床上,身上盡是爛瘡,散發著難聞的氣味。黑暗的小屋老鼠蟑螂橫行,與他作鄰居的都是些乞丐流浪漢。
他的四肢都斷了,他已經是個廢人,他只是在等死。這半年裡有人定時給他匯錢,延續著他的生命。因為他還有一個作用。
就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