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
借力跳開下沉的小船,掃清了幾個抓在軍艦殘害上計程車兵後,蘭瑟就發現對面主艦的攻擊似乎停止,心下生出幾分疑慮,就看到一艘船向自己這邊駛過來。而船上,只有一個人。。。
那人一身墨黑軍裝,後背是一柄厚重的長刀,在離他還有半里時倏地一跳,竟越過海面穩穩地站在他兩米外。
劍士的直覺告訴他,那人身上故意掩藏得殺戮,是在無數鮮血弄煉成,他手下的亡魂,不會少。。。
“隱瞬。。。在你手裡是埋沒了,如果你把它給我,我就饒你一命。”
男人冷淡的口氣說出的話讓人生厭,即使身上疲憊蔓延,蘭瑟卻依舊挺直脊背握緊隱瞬冷笑道:
“沒有一個劍士會為苟延殘喘而向任何人顯出他的寶劍。
而我,是個合格的劍士!”
男人狀似詫異地看著他,眼底好笑地掃向他有些重心不穩的身體,隨後抽出背後長刀,唇角勾出森寒弧度,惡意嘲諷道:
“那,我就讓你再也握不了劍!”
兩人的攻勢只是一瞬間,可站在遠處船體上的蘇梓諾卻只覺得心臟被瞬間揪住,在看到那抹墨綠色身影直愣愣地站著,而身下蔓延出鮮紅的血液時,更是發疼得厲害!
遠處的黑衣男人一擊即中,卻不見人倒下,顯示驚訝地看向他,隨後從隱瞬身上收回視線,掠過蘭瑟身旁時卻沒取走隱瞬,只在他耳畔呢喃幾句就躍回自己的船上離開。
直到男人走遠,蘇梓諾就看到那抹身影轟然倒下,隨後沉入水中。她之前不是不想過去,可他知道,劍士的驕傲絕不是透過外力贏得勝利。
而她,更不能在此時成為他的累贅。
。。。。。。
幾乎是在自己落入水中的那刻,蘭瑟的意識就變得朦朧而曖昧,當看到那些向他湧來的政府兵時,他就知道。。。
這回,他恐怕是真的要死在這個地方了。。。
就在他將要閉眼的那刻,漸漸被海底黑暗吞噬的餘光驀地出現那抹耀眼的赤紅,緊接著就是從口中溢入的空氣,和那抹貼在唇間的柔軟。
她環著他的腰,不停地躍動魚尾,打亂的水紋在身後留下一串微不可見的血色漣漪。
他就這麼大方地倚靠在她身上,背後還緊貼著她高聳的柔軟。想要挪開,卻。。。
又。。。捨不得。。。
好像,這是他跟她最貼近的一次。
可是。。。明明就只是個來路不明的人魚。。。
雙耳被冰涼的手掌捂住,他無力反抗,卻隱隱覺得從身後傳來的那抹心跳在告訴他:
安心。。。
或許是不再討厭她身上那令人心安的味道,蘭瑟只覺得自己的意識已落入深淵的邊緣,就在將要沉入時,就聽到那有些熟悉的歌聲。
美妙,誘人,像是罌·粟花一樣,讓人迷戀,流連。。。
似在耳畔傾訴的耳語,在告訴他,海底,海底才是最美得樂園,只要被海水浸透,就會得到無上的歡愉和永生。。。
可他還來不及思考,頸後就一陣劇痛,再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
陽光毫不吝惜地撒入船艙,白色的窗簾被海風吹響,海浪拍打著船體的聲音趁機躥入,空氣中則是瀰漫著安逸慵懶的味道,一切,都在訴說著,和平。。。
“艾歐。。。你又偷酒。。。”
“好了好了諾薇,這次就算了。。。”
“哎呀,薇薇,再嘮叨就嫁不出去了你。。。”
熟悉的聲音,就好像船上每天的日常。幾乎是在睜眼那刻,蘭瑟就扯動了胸前的傷口,然後整個胸膛就火辣辣地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