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問天驚訝地問:“這可是傳說中的懸絲診脈?”
安公子搖頭笑道:“非也,這是我師父的寶貝,用它來測病患體內藥性的。”
葉問天摸摸鼻子:“還是懸絲診脈麼……”
安公子不跟他分辯,凝神注視我腕上的絲帶,那絲帶開始慢慢變了顏色,夏箜篌也緊張地靠了過來,蹲在我面前盯著那條絲帶。
那絲帶忽青忽白忽藍忽紫,一會又紅紅黃黃變幻莫測,看得安公子鼻尖額頭真的冒出汗來,乾笑著說:“師姐的體質的確異於常人,嘿
夏箜篌緊張地問:“你看出什麼了?”
安公子抹了一把汗,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這情況師父沒講過,我實在不敢妄斷,只能回去稟告師父,請他老人家來分析了。”
夏箜篌問他:“那你師父可曾說過,她恢復神智最智需要多長時間?”夏箜篌眼中的迫切和焦慮,不知死活地說:“這個,三月五月,一年兩年,似乎都是可能的。”
不過他邊說人邊往門口退,到了門口衝夏箜篌和葉問天一抱拳:“告辭。”
說著話一轉身,竟消失不見。
卷四 塵埃飛進我的眼 第二十三章 獨自莫憑欄
我吃驚地跑到門口去找,哪裡還有半個人影,連我腕上的絲帶也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葉問天激動地站起來感嘆道:“真神人也!”
我一回頭,看見夏箜篌正在咬牙,好像很氣憤的樣子。這個安公子欠他很多銀子沒有還嗎,為什麼跑得這樣快?他又為什麼這麼咬牙切齒的?
我忽然想起安公子把我的小烏龜拐跑了,氣極敗壞地扯著夏箜篌的衣服告狀,夏箜篌摸摸我的頭安慰我說:“彆著急,他們的老窩我都知道,他還能跑了不成。等這裡下過雨,我就帶你過去……”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一定要等一場雨,那天我正在方嫂鋪子裡玩,那場久等不至的雨終於來了。天陰得很突然,一會功夫東邊就烏雲壓境,雲層中夾著閃電,空氣裡瀰漫著一股雨的味道。路上的人紛紛跑起來,小販們也忙不迭地收攤子。方嫂店裡已經有了幾個夥計,七手八腳收起了臨街擺放的幾張桌椅。這年春天從南到北大旱無雨,即使已經到了梅雨季節的南方,一個多月來也是第一次下雨。
大家都有些興奮,倚著門向外張望,街上已經沒有幾個人,我忽然看見遠遠的長街另一頭,夏箜篌正匆匆走來。
方嫂一見他來了,忙說:“眼看要下大雨,夏公子怎麼在我這裡你還不放心麼。”
夏箜篌笑道:“正是因為要下雨我才來地。”
他把我從門邊拉進屋裡。有點緊張似地盯著我問:“胸口痛麼?”
呃?我摸摸胸口,搖搖頭。他鬆了口氣,走到窗邊看外面的天,雨點已經噼哩啪啦砸了下來,由疏到密,風也停了。屋簷流下的雨水在窗前掛起一道雨簾。他回頭問我:“真的不痛?一點都不痛麼?”
我有點不耐煩。搖著頭順著屋外的遊廊跑出去,沒跑幾步,覺得胸口好像有點發熱,是在那個胭脂色印記的地方。我聞到方嫂正在燉雞,口水嘩啦啦地,思想鬥爭了半天。決定還是先回房去看看胸前發熱地地方,反正好吃的東西方嫂總會留給我。
一進門正撞上夏箜篌。我隨手把他推出去,拉開衣領來看。正在發熱的果然是那塊胭脂印記,摸了摸,面板並沒有比別處燙,但那印記卻好像更淡了些,不仔細分辨幾乎要看不出來。
夏箜篌在外面敲門。聲音裡透出擔心來,我正在系衣服,他已經破門而入了。緊張兮兮地問我:“怎麼了?開始痛了麼?”
痛什麼痛?哪裡會痛?為什麼要痛?我又沒病!他不由分說伸手就拉我的衣服。我他一邊扯一邊向身後揚手,掌風把房門一聲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