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修道之人,自然不必為了講究這些而忍著……
心動不如行動。
府裡園子夠大,水道逶迤,與月湖相連。
錦言與任嬤嬤打過招呼,點了水蘇、水秀。
走,遊湖嘍。
至水榭,選了舟,將吃食茶水一應物品搬到小船上,錦言玉手一揮,沒等水蘇說什麼,輕槳劃過水面,小船飛快的離了岸。
惹得船孃在岸上連連跺腳,這,這侯夫人怎麼就自己划著走了?她還什麼也沒交待呢?
有什麼好交待的?
錦言嗤笑,這是在府裡啊,大到了天能大到哪裡?
大江大河姐姐都弄過扁舟,這點人工建得小河道還不是小兒科?
水蘇真是老成慣了。
“可是,這些不是夫人要拿來慢用的嗎?”
水秀守著眼前大大小小的食籃,有些緊張的問。
“是啊,我跟你們說,這種天氣這個季節,泛舟與湖上……沾衣欲溼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再有桃花酥玫瑰果子露……呵呵,若有壺小酒,神仙都不換!”
錦言興致頗高,一邊將船劃得飛快:“哎,你們倆別坐著呀,一塊玩玩唄。”
玩?怎麼玩?兩個丫頭面面相覷。
“咦?不會吧?合著你們不會划船?”
錦言有些意外,東陽長大的姑娘不會弄槳?
喲,想當然了。
這兩丫頭都是衛府的家生子,自幼就沒出過府,跟她沒法比。
有心找船孃上來,這一會的功夫柳暗花明已經拐了好幾道彎了。
“不會學呀,來,象我這樣拿槳,試著玩玩。”
反正是在府裡,河道也淺,等到了湖上就任舟自流好了。
三人說說笑笑,輕舟時而穿過小橋,時而繞過假山,忽爾楊柳拂堤,忽爾綠竹蔭蔭,更有那花樹忽遠忽近,春風揚灑花瓣點點於舟上。
河道彎彎曲曲,不知此處到了哪裡。
到哪裡都無所謂,這河是圍花園而繞,劃夠了隨便找個泊船的地方上岸就成,一直劃下去,就會回到起點的那座水榭。
花樹間隱約可見前方水面變闊,臨水有短棧道通小亭。
嗯,很不錯的野餐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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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無痕的心有點不平靜,一想到賞花會上侯夫人那雙明亮清澈的眼睛,他就有點患得患失。
長公主一定會為難她吧?
當時,拒絕就好了……
她不認識也不知道自己是誰,所以才會提出題字的要求,她只是要為父親爭口氣而已,不是非得寫在他的畫作上的,為何不拒絕呢?
拒絕了,就不會因他的身份而使她也成笑柄,長公主那般易怒的脾氣……
她一定花了很多心思才能討到公主的歡心,如今卻因為自己受牽連。
拒絕就好了,她自寫她的詩,就算是題的是他的畫……
自已的名聲如何,就算沒人說在當面,他又怎會沒有自知?
早知有此事,就不該去賞花會的!
象他這種身份的人,去那種場合做什麼?
他真是一時糊塗了,怎麼就昏了頭答應侯爺了呢?
又怎麼就去做那幅畫呢?
如今,自己的任性妄為,可是會讓她為難?
若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會不會痛恨不恥?
想起那雙純淨的眸子,象孩子一樣的專注神情,水無痕不禁又是一陣心神不寧……
罷了,還是出去走走吧,到水上吹吹風,或許能想出補救的辦法,或許可以提前與侯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