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正路,是一格鋼縹,但偏偏尖鋒處掛了三個鈴擋和一道符,有一隻明明是一枚鐵殯黎,但尖刺卻分別染成紅、金,銀,綠四種顏色。還有一件是飛刀,但偏偏在刀柄環口上,冒著一縷縷淡藍色的煙霧。
更有兩枚是飛蝗石。這暗器沒有什麼特別,特別的是:一枚畫上了一張在笑的嘴,唇兒彎彎向上。一枚給繪上了兩隻奶子,不知是什麼用意。
總之嘆為觀止。
其中有一枚,不知是什麼暗器,現在已化為一灘水;而另外一件,可能因已著火燃燒之故,現在已化為一堆灰燼。
一一這樣子的暗器,若打在人的身上,感覺可是如何?
“這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兒,剛才,有人敲門……”小月抽泣著說,“張大媽去開門,門才開,就給打了一大把,又一大把的暗器
她說得很艱辛。
也很傷心。
“我們……有的人著了暗器……有的人追出去……”杜小月說一句。雙肩抽搐了一下,吞下一記嗚咽,才說下去,“剩下的人……正要商議進退……忽然……一個白色的人影飄了進來……魔女……魔女……那是個妖女……是那個妖女……”
說到這裡,小月已為恐怖的記憶所擊倒,說不下去。
只在飲位。悲泣,懼位。
三人都急。
“什麼妖女!?”
何梵急著要知道下文。
“他們呢?怎麼都不在這裡!?”
葉告更急著要知道他們的下落。
卻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一種似有若無,氣若游絲。彷彿自很遙遠的地方,又仿似在自己心坎裡傳了過來,傳了出來:
“過來……我在這裡……過來呀——”
大家面面相覷。
這時,火石已熄滅了。
外面卻有光。
雲破。
月出。
月色漸清亮。
孤峰更寒。
綺夢在冷。
客棧如埋霜中。
“……快過來……快來看我呀——”
這聲音好熟。
大家辨認出來了。
這呼喚竟嫋嫋傳自井中。
——客棧外那口井裡!
鐵布衫的眼發出野獸般的青光。
小月又藏身在被裳內顫哆。
葉告鐵青著臉色。
何梵臉色蒼白如月。
月色蒼白如刀。
忽然,葉告和何梵的衣襟都給人輕扯了一下。
只聽羅白乃向他們細聲道:“妖女……她才是妖女。”
葉告不明白,皺了皺眉心:“誰?”
“妖女……”羅白乃像著了魔似的喃喃道:“她說的,預測的,幻想的,全都一一發生了!”
何梵更不解,涼驚地問:“你說什麼?”
“我是說:杜小月……”羅白乃也似中了邪的幾乎說稈去,“她剛才說過,衣櫥裡有腐爛了的屍體。真的有那樣的死屍!她剛才說,上面淌血下來,你們看——可真的在滴血!”
大家都覺驚然。
頭皮發炸。
“她也說過,有個斷頭的人自行摸上了樓……”羅白乃低聲沉說,整個人都像陷在夢魔之中,拔足不出,“現在,門外,井裡,真的有個熟悉的聲音,在呼喚我們這時候,古井裡的呼喚依然:“……你們來呀……來呀……來救我啊……”
“她說的,全都發生了,連鐵布衫的眼珠都真的變成綠色的了!”羅白乃忽然叫了起來,“我不!我不去!!我不出去!!!——她才是妖女!她才是魔女!還有,剛才我瞥見她的下身……她的下身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