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灰燼。

澄光看了眼飄散紛揚的灰燼，無視那挑釁的囂張笑容，又重新注視少年：“你我合作，如何？”

“合作？”竟然有人妄圖想與魔族合作？因此即使是科利德那略顯聒噪的笑聲，疏影也難得沒去計較，他再次打量這個吸引自己眼光的青年，很好脾氣地提醒，“我是魔族。”

魔族，是怎樣的種族？

陰狠狡詐，卑鄙無恥，殘忍狠毒，估計世上再怎麼不堪的詞彙套在魔族頭上，都是對它的汙辱。

而這人，竟敢提出合作這樣的要求？

他就不怕自己冷眼旁觀，抑或是背後捅一刀嗎？

至少，魔族那些斑斑劣跡可不單單是傳聞，那都是有事實依據的。

“我知道。”澄光很平靜的回答。

“你，”到現在，對方還沒有坦誠自己的真實身份，疏影不由癟癟嘴，內心不承認自己的確有那麼點氣餒，真沒誠意，“應該是光明陣營那一方的。”

“是。”坦誠著，澄光又問，似真不知，“那又如何。”

被這一問，不光科利德戛然止了笑容，就連疏影也有些無語。

那還用說，自古以來，也不知是誰宣揚著正邪不兩立，士可殺不可辱的！在那些人眼裡，和魔族合作以苟且偷生還不如就此自殺的好。

氣餒地嘆口氣，嘴角隱隱現出幾分笑意：“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你了。”所以，不急，你的身份我會讓你親口承認的。

這裡所說的喜歡，自然不是情人之間的那種喜歡，甚至連普通人之間的好感都談不上，而是對玩具新奇的一種興趣，談不上什麼時候就會膩味，丟棄不問的那種。

雖然以前作為他感興趣的物件最後都沒什麼好下場，但這次，疏影開始有了個念頭，即使有一天自己膩了，讓他就這樣活著也未必不可。

“但，”欣賞歸欣賞，回到正題上，疏影還是沒放過任何機會挖掘對方的一切，“你又憑什麼說服我與你合作呢？”

實力差距太大，最後也只會成為另一方的累贅罷了，尤其面臨的敵手越是強悍，這越可能成為致命點。

垂眸，沉默片刻，澄光拿出一顆水晶樣的東西，將一絲力量注入其中，登時，五彩瑰麗炫目的光芒照亮了房間裡每一個角落，如白晝下無遮掩的街道，容不得點滴陰暗。

科利德難受地發出一聲喘息，漆黑的眼眸忽明忽暗，在黑色和金色間不變幻著，如力量間分庭抗禮的對持，分不出勝負，甚至連修理得整齊的指甲也忽的變長，尖銳地彷彿可以劃破鋼鐵。

“不錯。”疏影眸底沉了沉，笑容還是漫不經心，隨手一揮，青年面前的水晶就破裂，碎成粉末，他轉頭望了望低頭強耐不適喘息著的科利德，“小黑，學著點。”

科利德剛恢復些許血色的臉一下子又蒼白起來，該死的人類！該死的光明魔法！

“你的實力的確不可窺視。”笑容越發燦爛，連眼眸都閃亮起來，純正無邪，疏影道，“只是，我們又怎能確定你是合作而非利用？畢竟，人類的狡猾，魔族也是有目共睹啊。”

“……你想怎麼樣？”澄光也不辯駁，也沒計較對方再三的刁難。防人之心不可無，尤其還關係到自身性命，雖然對方看起來絲毫不擔憂，甚至還頗享樂。

“不如訂立個契約吧。”思考著，從少年嘴裡緩緩吐出這幾個字，似乎早有打算。

“可以。”

的確，在雙方都無法信任對方的時候，契約可謂是不二之選。

“不過，我想稍作改動下。”眸光閃動，熠熠生輝，疏影玩味一笑，似勝券在握。

蠢動　第017章　魔化

澄光並沒有立刻回覆，目光望著少年，似乎在打量，又彷彿穿透他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