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利用了吧……到底是母親曾經無數在他耳邊唸叨的人,一位特利亞最年輕有為的國王,一位是光明教廷的教皇,怎能不讓還是小孩子的他心生敬仰,可事實又是什麼呢,害了母親的人恰恰是這兩人,真真諷刺!他答應了母親不去復仇,可他無法看到母親慘死後那兩人仍親密無端,他們難道不知道他們的幸福看起來那麼刺眼,不知道他們的甜蜜是建在母親一生悽苦之上!還有凌澈,憑什麼,憑什麼他害得母親還那麼心安理得,那可是他親生妹妹啊,他難道就沒半分愧疚悔恨嗎!所以,在葉伽詢問他時,他只需透露那麼點點訊息,而後,不負所望,對方果然起了疑心,呵……凌澈,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設計是什麼滋味,你最後肯定也嚐到了吧……
喪鐘悠長沉重……一聲一聲敲在埃爾維德耳邊,他難得的眼角溼潤,葉伽是自己選擇死亡的,與他無關不是嗎,為什麼他會感到難受……即使對方愧疚彌補,而也改不了事實……也許,這才是母親不讓他復仇的原因吧……因為那本身就是件痛苦的事,他比不得母親聰明啊。
“陛下?”
“瑞伊,我這算不算得恩將仇報呢?”他的皇位,有一半是他們的功勞呢,埃爾維德靠在冰冷的牆上,“你說,母親會不會怨我?”
瑞伊知道對方壓根就沒寄希望他回答,只是看到對方他難得的脆弱,不禁開口:“不會的,王妃她,一直最疼的不就是陛下您嗎,沒有母親會恨自己的孩子的。”
“是……嗎……”聲音漸漸低沉模糊,就在瑞伊懷疑他是不是在哭時,埃爾維德重新站直了身,他語氣依舊威嚴,“走吧,這時候那些人也該不安分了,希望他們不要愚蠢得想去說服……哼!”
“是。”瑞伊應聲,不緊不慢地跟在他身後,夕陽,將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似乎要下雨了,外面的風在肆虐,投在窗上的剪影搖曳,呆在屋裡也能聽到聲音。
剛送來的情報在桌上攤著,附帶著一副地圖,顏色鮮明。
澄光盯著桌上五顆暗淡無光的珠子,出神。
直到有一隻手,捻起一顆珠子,他才驟然回神,他竟沒察覺到他何時來的。
“你不該來的。”
“怎麼,你是想賴掉我那頓飯呢,”一手撐著桌子,疏影笑盈盈地湊近他,“還是,在擔心我?”
澄光輕笑,他笑容很清淡,可還是讓疏影眼前一亮,有種驚豔的震撼:“你怎麼不說,我不想見到你?”見他遲遲沒有回答,傻愣杵在那兒,不免困惑,“怎麼了?”
“呃,沒什麼,我只是……”難得地,有些無語輪次,“有些餓了。”
“……”好吧,對這明顯不經推敲的謊言,澄光自不會去拆穿,“所以,你來這裡只是催著讓我還債?”
“當然不是,”疏影以十分正經的語氣說出輕佻的話語,“自是想你了,我的神使。”
“才幾天而已。”澄光不置可否,他伸手去拿對方手上的靈珠,卻被他握住手,對上那雙深邃的黑色眸子,有一處,疼痛以微不可查的趨勢蔓延。
“那你想我嗎?”
“沒有。”澄光抽回手,到底還做不到無視對方那一瞬間的苦澀,嘆息一聲,遲疑著,“疏影,終有一日你會發現,今日種種,不過是……虛妄而已。”後悔,總比傷害,要來得好吧。當那一日到來,你又該怎麼去面對……那樣的我呢……
很久之後,在他已經算不得是他的時候,偶一次,他憶起這段零星片段,也不得不承認,昔日種種,當真是場虛妄。只是現在疏影只以為這又是對方變相地勸說他放棄,並未將之放在心上,他只道:“我餓了。”挑眉,“我好不容易來看你一次,你真打算讓我空著肚子回去?”
知道對方沒聽進去,澄光不禁有些失望,張了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