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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顧命

福寧宮內外殿不過隔著兩道屏風,建繼帝駕崩,守候在外殿的大臣早就聽到了動靜,但內殿沒有人走出來宣佈此事,他們也只能耐著性子等候。

鄭聰心情則是焦躁難安。

趙範趕到舞陽,連徐懷的面都沒有見到;他趕到建鄴後,想著百般求見胡楷、朱沆、王番等人,但也被拒之門外。

在沒有更好的選擇之時,胡楷、朱沆內心還是更傾向淮王——雖說在此風起雲湧之際,胡楷、朱沆都極剋制的與淮王府保持住距離,但並不能完全杜絕身邊人早就窺透他們的心思,暗中與淮王府的人交好。

這種種蛛絲馬跡,透過楚州暗佈於建鄴的眼線匯聚過來,都令鄭聰有非常不好的預感。

而此時建繼帝駕崩,鄭聰卻沒有資格進入內殿——他心裡很清楚,徐懷真要與周鶴、淮王趙觀、胡楷等人將諸多事都商議妥當走到大殿宣告,鄭家除了接受,是沒有反抗餘地的。

至少當前沒有反抗的餘地。

聽著窸窸碎碎的腳步聲,看著徐懷與周鶴、淮王趙觀、胡楷、武威郡王趙翼、喬繼恩從隔擋內殿的屏風後依次走出來,在沙場上浴血廝殺都不會蹙眉頭的鄭聰的心裡也禁不住越發寒冷、沉寂。

直到看見纓雲公主攙扶著他妹妹鄭貴妃,攜著年幼皇子從後面走出來,鄭聰的心臟才猛然一跳,似在陡然間復甦過來。

鄭聰知道,倘若大局已定,他妹妹鄭貴妃此時根本沒有機會攜皇子出來與諸大臣見面的機會——何況淮王趙觀陰沉如水的臉色,也說明了一切皆如趙範所料:

手持密詔的徐懷如此著急趕來建鄴,就是待價而沽來的;徐懷還沒有將密詔向周鶴、淮王趙觀等人公佈!

只要密詔此時還沒有公開,只要密詔還在徐懷的手裡,不管之前寫了什麼,都不是不能修改的。

鄭聰極力向徐懷投以友善的眼神,希望徐懷明白鄭家才對楚山抱以最大的善意。

徐懷卻是袖手而立,看著官靴翹起的尖頭,不回應鄭聰的眼神,也不看淮王趙觀的臉色。

「陛下,駕崩了!」

走到外殿,周鶴見徐懷並沒有搶站到中間去,甚至低頭不語,他與胡楷小聲商議了片晌,最終他站出來、帶著哽咽的宣佈建繼帝在剛才已經駕崩了。

雖說對這一刻早有預料,但大殿之上一時間也是陷入沉默,悲切的氣氛瀰漫開來。

能站在福寧宮大殿之內的大臣,都經歷過諸多波折與風雨,心思也多堅硬冷漠。

不過,汴梁淪陷以來,在那麼困難的情況下,建繼帝統領群臣克服萬難,一點點的穩住局勢,大殿之上的諸大臣基本上眾目所睹。

當然,諸大臣對接下來的局勢動盪,也滿心憂慮。

待到周鶴宣佈建繼帝大喪之事由諸臣共同商議時,眾人又再次活絡起來,紛紛傳遞眼神或小聲私語,又都有意無意的朝徐懷那邊看過去。

福寧宮作為寢殿,外殿也沒有多寬敞。

鄭貴妃攜皇子、纓雲公主、淮王趙觀、首宰周鶴、樞密使胡楷、武威郡王趙翼都有坐席,徐懷當然也有坐席,此外就是王番作為徐懷的岳父得一坐席。

其他人包括高純年、顧蕃以及鄭聰、喬繼恩都只能站著大殿裡商議大喪安排——在此之事還要派人將朱沆以及其他有公務在身的大臣召進宮裡來。

國君駕崩,大喪自有規制,議縊、喪儀以及入陵,包括建繼帝今日就得進行小殮,其實沒有太多商討的餘地,通常都是禮部及欽天監等部分草擬條陣之後,由嗣皇帝與諸相決定。

不過,這時候眾人也是非常乖巧的避開「嗣皇帝」這個

敏感話題,將小殮、大殮、議縊等環節的負責人及部門都先確定下來,並決定最終大喪諸多事都由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