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更是愣在那裡。
晉龍泉也是眼疾手快,不需要晉莊成吩咐,立刻指揮僕役在鄧珪與晉玉柱之間添了一張矮案,將酒水菜餚都擺上。
不管朝中怎麼傳言鄧珪受新帝猜忌,但他此時出任左龍武軍都統制、原州刺史、兼知廬州、御帶器械,封襄陽侯,兼領樞密院都承旨,地位絕對不比晉莊成稍低。
他既然開了口挽留仲和在宴廳吃酒,晉莊成肯定也不可能駁他這個面子。
要不然,晉莊成又何必請鄧珪過來飲宴?
仲和坐到案後,也是心緒難定,卻不是嫌鄧珪此時可能受新帝猜忌,他壓根就沒有這個資格去嫌棄,實在是有些受寵若驚。
仲和剛才進來敬酒,宴廳裡眾人以為他只是晉家普普通通的一個同鄉,此時看到他叫鄧珪挽留下來飲酒,都頗感興致的看過來。
“想當初桐柏山匪患禍害唐鄧隨申等地,鄧某得幸與靖勝侯攜手清剿盜寇,仲家兄弟亦率族眾殺賊,出力甚偉——朝廷賞功時,仲家兄弟敘功還在唐盤、徐心庵等人之上呢,可真真是桐柏山一員悍將,”
鄧珪跟眾人介紹起仲和來,不掩讚譽之辭的笑著說道,
“不過呢,仲家兄弟淡薄名利,喜讀詩書,桐柏山匪亂平息過後就隱居鄉野,朝廷屢次相召,最終也只在南陽府兵馬都監司當過一段時間的軍吏又掛印而去,我都沒有機會與他相聚,沒想到我這次回京,竟在晉公府上得見,真是幸事啊……”
楚山除了諸州兵馬都監司所轄的守兵外,還編先鋒軍及天雄軍左右中軍總計四鎮戰兵,以王舉、徐武磧、陳子簫及王憲四人為統制官。
眼下徐懷在荊襄組建南蔡招討司進剿洞荊賊軍,不管背後有多少明爭暗鬥,在新帝登基時,徐懷除了上表稱賀外,還上書請求朝廷允許楚山新編天雄軍後軍,任命唐盤、範宗奇為正副統制官,專司進剿洞荊賊軍,同時還上書朝廷,請求允許徐心庵頂替徐武磧,出任天雄軍左軍統制之職。
朝廷還沒有正式下旨應允,但這些事宴廳裡的眾人都已知悉,也很清楚唐盤、徐心庵在楚山軍的地位如何。
而整個朝廷就沒有多少統制級的將領。
跟崇文抑武、以文御武的天宣年間不同,即便腦筋再頑固計程車子,也清楚武將在此時的地位已非往時能同日而語的。
現在鄧珪介紹仲和早年與唐盤、徐心庵齊名,剿匪作戰功勳甚至在這二人之上,怎麼可能不引起他們的興趣?
在他們看來,以鄧珪的地位也沒有必要虛言誇捧一個默默無聞的小人物。
一時間眾人與仲和相飲甚歡,晉莊成、晉玉柱父子與他交談也親切許多。
待一番飲宴後,鄧珪才問仲和怎麼會在建鄴。
“我之前多次遊歷江東,對江南風情人物素來仰慕,再加上內人王氏前年染疾留在南陽一直未愈,這次便痛下決心舉家遷來建鄴居住。”仲和哪裡知道鄧珪跟楚山有多少牽涉,小心翼翼的回答鄧珪的問話。
“你此時在何處高就,還是留在宅中一心苦讀聖賢書?”鄧珪問道。
“世道變亂、胡虜未滅,哪裡還能靜下心來不問窗外事啊?只不過遷到建鄴還沒兩天,想效力朝廷,還無從投效。”仲和說道。
“那你家小留在建鄴,你隨我去廬州可好?”鄧珪相邀道,“你一身本事,不能效力軍中以御胡虜,實在是太可惜了!”
仲和怔在那裡。
桐柏山匪亂過後,他就與鄧珪沒有任何的交集,這些年過去,隨著雙方地位的差距越來越大,他也抹不下臉去攀附,卻沒有想到鄧珪竟然有意招攬他。
見仲和竟然有所遲疑,晉莊成站起來,笑著問道:“怎麼,鄧侯都請不動你為朝廷效力?”
“能在鄧侯帳前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