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道:“姐姐,您這個小太監倒生得好相貌,只是可惜了,是個小太監。”
“他不是太監。”姚玉露思想還沉浸在那密信之上,隨口說道。
季水冬不由得掩口道:“姐姐,你在說什麼?”
姚玉露此時方才回過神來,不由得暗自懊悔自己的不留心,她看看季水冬,猶豫著。季水冬水汪汪的大眼睛望向姚玉露,“姐姐,你莫非信不過水冬嗎?”
“姐姐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事關重大,姐姐如果說了出去,只怕會害了小玄子。”
“姐姐,你我情同姐妹,姐姐的事,便是我的事,姐姐放心吧,我一定會守口如瓶,讓此事爛在肚中。也不會說出來。”季水冬說著,舉起手來發誓道:“我季水冬若是食言,讓我五雷轟頂,不得……”
下面的話還沒有說完,姚玉露立刻掩住了她的口道:“妹妹,何苦發這樣重的誓言,姐姐相信你。”
姚玉露微嘆了一聲,便將小玄子的身世慢慢的說出來,只是因為現在太后依舊當政,所以,她將向太后復仇這一結,卻是隱了去。說到最後,她惆悵道:“小玄子也漸漸的長大了,我想著,慢慢的尋著一個好姑娘,助他在外面,好好的成個家,這樣也不枉他侍候了我一場。”
季水冬拭拭了眼角的淚滴,感慨道:“姐姐真是好心腸,便是這小玄子也是極是忠心,妹妹也要給小玄子留意著。”
“如此,到要多謝妹妹了。”姚玉露說著,起身淺淺的一拜,季水冬嚇得跳起來,連聲的叫道:“姐姐,這是做什麼,真是折很煞妹妹了。”一邊還禮不迭。
喬婉兒自從將史真兒打傷之後,心中害怕,這一段時間倒也不敢興風做浪。這一天,看著天色已經回暖,她想想,已經有許久沒有見過皇后娘娘了,雖然她心中對皇后並沒有尊敬,卻因為想利用皇后娘娘的權勢,來加固自己的地位,所以,她帶著自己這些天在婉玉宮繡的一方絲帕,在許秋陽的陪伴之下,慢慢的向著鳳元殿而去。
此時的天氣,已經過了立春許多,湖邊的柳樹,皆已經抽出嫩芽,毛茸茸的小草露出嬌黃的顏色,將那路邊的地上,鋪成了一塊塊地毯。
許秋陽年紀幼小,看到這樣的春光燦爛,心中高興,不由得一邊哼著歌,一邊採摘那剛剛長出來的小花苞,又在湖邊扯了幾根柳枝,慢慢的編成一個嬌小可愛的花籃。她自己看得高興,將那花籃遞到喬婉兒的面前,笑道:“姐姐看,是否可愛?”
喬婉兒微微一笑,“妹妹真是手巧,如若無事,不如多編一些,我們送到皇后處,只怕娘娘也喜歡。”
許秋陽點點頭,又扯了幾根柳枝,慢慢的編了起來,喬婉兒看著她那一臉天真的樣子,心中不由想到,若是皇上看到許秋陽這般嬌憨的模樣,難道可以剋制住自己,不去寵幸?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自己豈不是又要多了一個對手。
許秋陽一心只在花籃之上,哪裡注意到喬婉兒此時變幻無常的面孔。一柱香的時候,她已經又編好了一隻,她將那花籃放在湖邊的石桌上,又準備再去扯幾根,這時候,喬婉兒心中已經充滿了忌恨,她猛得站起來,緩步走到正踮腳側身鉤扯柳條的許秋陽身邊,裝作不經意的伸出手,卻是狠狠的一推。
許秋陽不由得“哎喲”一聲,身形站立不穩,手也無處可抓,身子一歪,撲通的便掉進了湖水之中。初春依舊陡寒,許秋陽掙扎著想向岸邊爬來,那湖邊枯草將將生出,卻是滑溜異常,她一邊掙著不沉下水去,一邊悲聲叫道:“喬姐姐,救救我……”
喬婉兒離得湖邊遠一些,冷冷的說道:“秋陽妹妹,你就好好的去吧,姐姐會燒紙給你。”
“姐姐,秋陽……會對……姐姐……忠心的……”許秋陽說著,已經喝了好幾口湖水,她更加的驚慌,“姐姐,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