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便放心吧。”
姚玉露看著這一屋人堅定地表情,知道自己再勸無意,何況眼前的情況這也是最好的辦法了,憑她一己之力怕是做破了手也難有多大的效果,只是更感貼心,說道:“你們的心意我都記下了,入宮能遇到你們也是我此生幸事。”
“小主又說這樣的話……”
一屋的人突而從悲傷的氣氛中釋懷出來,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力量引領著這宮中的沒落人兒,就這樣不知不覺地歡快了起來,將那些閒鎖雜事都拋到了腦後。
到了傍晚時分,季水冬和許才人又是一起來了,許才人雖如今已為才人,但依舊是蹦蹦跳跳地衝進了西殿。
季水冬還是像往日一樣,不進殿內毫不敢失了規矩體統,邁著細碎的步子跟在許才人身後。
許才人一陣風兒一般進了殿內,姚玉露正在打絡子,見二人進來便忙放下手中的活計,站起身來迎著,只聽許才人說道:“姚姐姐,這幾日忙的都未來看你,是寧兒的錯呢。”
姚玉露聽著許才人這般嬌嗔地說道,更是溢了一臉的笑道:“寧妹妹又瞎說,如今你承寵了自然忙些,這樣忙起來我也替你高興。”
三人寒暄著,忽而季水冬見到了桌子上的絡子,本打絡子也不是什麼奇怪事兒,可桌上卻整整齊齊地擺著不少絡子,她心生疑惑,這宮人打絡子不過是消遣,但並不會做這樣多啊,再看看姚玉露端在腰前的雙手,手指微微有些發紅。
“姐姐,你打這麼多絡子作甚?手指都紅了。”季水冬有些擔心地問道。
“沒什麼,消磨時間罷了。”姚玉露回著,神色略略有些尷尬,但還是這般說著。
“消磨時間何須做的手都紅了,凝兒,是怎麼回事?”季水冬與姚玉露相處的時候也算久了,一看姚玉露那神色便是知道其中有些蹊蹺,正色問道。
“內務府給小主的份例那樣少,連平時的開銷都不夠了,小主才……”凝兒嘟囔著道。
還未等凝兒說完姚玉露便帶著厲色喝止道:“凝兒,胡亂說些什麼。”
一旁的季水冬和許才人已是滿臉驚愕之色,她們怎也沒想到姚玉露此刻竟是這般落魄的境地,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來。
“奴婢多嘴,請小主恕罪。”凝兒看著姚玉露這般嚴厲的神情,也是驚了一跳,連忙認錯道。
“姚姐姐,凝兒說的可都是真的?這些內務府的臭奴才,簡直是牆頭草!待寧兒去找他們問個清楚!”許才人怒得瞪圓了雙眼,在她心裡姚姐姐可是她在宮中最親的人兒了,眼下姐姐這般被人欺負她怎會不氣!
許才人說著,撩起裙角就要大刀闊斧地邁出門去,姚玉露趕忙起身將她攔下,季水冬也走上前去拉住許才人的手,說道:“寧妹妹,莫要衝動啊。”
“是啊,這宮中這樣的事也是常見,我已經不放在心上了,寧妹妹也不要這般動怒。”姚玉露說得輕描淡寫,似是這事發生在別人身上一般,自己卻是毫不在意。
“姚姐姐!寧兒怎看得下去啊。”許才人被這二人一攔,竟是氣得跺起腳來。
“是啊,便此刻不找內務府理論,姐姐你也不能忍氣吞聲啊。”季水冬說道,看得出來也是很心急。
“你們二人先坐下,這剛進了門就踟躕在門口作甚?”姚玉露笑盈盈地將二人拉屋內。
三人進了暖閣,坐在床榻邊均是未說話。姚玉露的臉上始終掛著淺笑,許才人卻是氣鼓鼓地嘟著小嘴,季水冬微微凝著眉頭沉默不語。
空氣彷彿凝結了一般,只有窗外偶爾的蟬鳴訴說了時間還在流動著。
“看奴婢蠢笨的,兩位小主來了都忘記上茶了,奴婢這就去準備茶水。”呂舫蕭見著這屋內的氛圍越發靜謐,只能這般說道就連忙起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