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幾天,嘖,著實過了幾天銷魂日子。”
聽他的語氣,沉毅就知道…
浙江的那位周巡撫,多半是帶著李穆去大保健了。
沉老爺無奈的嘆了口氣:“其實陛下對世子,並沒有太多防備的心思,世子不必忌諱成這個模樣,平日裡該做什麼做什麼就是。”
“自洪德七年以來,已經有至少五家宗室被除爵了。”
李穆挑了挑眉頭。澹澹的瞥了一眼沉毅。
“越王譽知道麼?”
沉毅愣了愣,然後低聲道:“知道。”
越王李譽,先帝的第二個兒子,當今洪德皇帝的親弟弟,被洪德皇帝指婚,迎娶了大將軍趙祿的女兒。
“越王府,已經有了世子。”
有世子,就說明越王李譽,跟趙家的女兒生了個兒子。
“牽扯的越來越深了。”
李穆站了起來,一邊活動筋骨,一邊澹澹的說道:“你我心裡都清楚,陛下這幾年花費精力經略東南,到底是為了什麼,將來有一日朝局震盪,趙閥跌倒的時候,越王譽幾乎必然會被殃及除爵。”
“甚至會死。”
他看向沉毅,吐出了一口濁氣:“親弟弟啊。”
“咱們這位陛下,比子恆你想象中的,要狠得多。”
“我如何能不小心翼翼?”
說到這裡,李穆突然笑了笑。
“不過這是好事情。”
“坐在那個位置上,就是要心狠一些,才能坐穩當,才能做成事情。”
說完這句話,李穆拍了拍沉毅的肩膀道:“子恆你可以放心,今上是個想做事情的英主,既然想做事情,那麼便離不開子恆你這種能臣。”
沉毅沉默不語。
每個人都是複雜的,多面的。
很顯然,沉毅印象中的皇帝,跟李穆印象中的皇帝,差別不小。
不過越王李譽的事情,沉毅也是知情的,單就這件事情而言,皇帝這個人的性子,的確是沾點狠的。
沉毅沒有正面接李穆的話,只是微微一笑:“不說這些了,我領世子出門吃飯。”
“好。”
世子撫掌笑道。
“去慶祝小沉探花進士及第。”
…………
今年年初,沉毅離開建康的時候,是跟程廷知還有李穆兩個人一起同行的,既然是舊相識,這頓飯的氣氛就還不錯,程廷知見到李穆之後,先是拱手行禮,然後又看向沉毅道:“世子大駕光臨福州,子恆怎麼也不提前知會一聲?我好帶著福建官員,出城迎一迎。”
說到這裡,他對著李穆嘆息道:“下官太失禮了。”
“迎一迎就免了。”
李穆擺了擺手,笑道:“我這個人怕生,見不得太多生人。”
他對程廷知笑道:“中丞如果真覺得失了禮數,不如在其他地方補償補償,聽說沿海都司衙門還在建…”
“世子放心,巡撫衙門已經調派了工匠過去,營造都司衙門,現在建的已經七七八八了,估計五月底六月中,就能徹底落成。”
李穆微笑道:“那這開銷?”
程廷知毫不猶豫的說道:“這個下官已經提前與沉學士說好了,營造都司衙門的錢,從我福建藩庫裡出。”
李穆這才眉開眼笑,舉起酒杯,敬了程廷知一杯,開口道:“如此,我代都司衙門,謝過中丞。”
兩個人喝了這杯酒之後,這位晉王世子又舉起酒杯,笑著說道:“這一杯,慶祝小沉探花進士及第。”
程廷知仰頭一杯酒下肚,看向沉毅道:果然是三鼎甲,老夫恭喜子恆了。”
他忍不住感慨道:“將來朝堂上,恐怕會有大沉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