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很快,就到了年關。
而在這幾天時間裡,沈毅基本上沒有怎麼出門了。
因為一份份文書,如同雪片一樣,從前線送到了他的桌案上。
一直到了臘月二十九的這天,沈毅還在侯府的書房裡,處理前線的文書,有時候還得出門去一趟兵部,假模假樣的去跟兵部的幾個堂官,商議商議前線的軍事,以免被人說擅專軍事。
他現在掛著兵部尚書,又跟姜老頭關係不錯,再加上頂個太子太保的加官,整個兵部他品級最高,沒有人能置喙半句。
到了臘月二十九下午,沈毅書房的房門被人敲響,陸若溪在門口,嘆了口氣道:“夫君,有人找你。”
房間裡,很快傳來了沈毅的聲音:“又是那個田光祖?”
“你告訴他,我不認識那個鄭詹,也不認識大理寺的官員,這件事我幫不了他。”
這幾天時間,田光祖已經數次登門求見沈毅,姿態放的非常低,就差給下跪磕頭了。
甚至差一點,他就要跪在侯府門口磕頭了。
不過沈毅懶得見他,一次都沒有理會他。
當面打臉這種戲份雖然很爽,但是田光祖這種咖位已經不夠了,這一次就算大理寺查實,他也不會入刑,最多就是丟官而已,再落得個身敗名裂的下場。
他在大朝會上當著文武百官攻訐沈毅,無非就是為了名聲,因為求名而身敗名裂,也算是因果迴圈了。
陸若溪推門走了進去,端了一碗湯放在沈毅的桌子上,輕聲開口道:“哪有回到家裡,還天天忙活公事的?看夫君這樣,倒比那些坐堂的官員還要忙碌了。”
沈毅放下毛筆,喝了口熱湯,搖頭苦笑道:“有些事情,非我處理不可。”
“是晉王爺來了。”
陸若溪輕聲道:“說來找夫君敘敘舊。”
沈毅一怔,看了看手上的文書,開口道:“夫人去跟他說一聲,我盞茶之後就過去。”
陸若溪先是點頭,然後想了想,有些擔憂:“夫君,原先你不是說,不能交好宗室麼,這晉王爺怎麼親自上門來了…”
“今時不同往日了。”
沈老爺笑著說道:“現在沒有多大關係了。”
從前,洪德帝年幼,帝位不穩,因此結交宗室就有點犯忌諱,不管是趙昌平還是張簡,都提醒過他,不要與李穆來往過甚。
但是現在,時局大不一樣了。
現在洪德皇帝的帝位,簡直是穩如泰山。
任誰也動搖不了。
除非造反。
而真要造反的話,結不結交宗室,其實沒有什麼分別。
再說了,人家晉王親自登門,沈毅沒有耍大牌不見的道理。
連忙將手裡的這份文書寫完之後,沈老爺在水盆裡,洗乾淨手上的墨跡,然後來到了自家客廳,見到了正在客廳喝茶的李穆。
沈老爺上前,拱手笑道:“殿下久等,殿下久等。”
李穆起身拱手還禮,
“沒有等多久。”
二人落座之後,李穆看著沈毅,微笑道:“子恆最近在忙什麼,聽說連續幾天,都沒有怎麼出門了。”
“出門,怎麼沒出門?”
“去了好幾趟兵部,跟兵部官員議事。”
沈老爺搖頭苦笑:“前線又打起來了,還是大仗,這幫朱裡真人,真是不安生,連過年也不讓我過踏實。”
李穆神色微變,若有所思:“原來是打起來了,難怪你這樣忙碌。”
沈毅看向晉王爺,笑著問道:“王爺怎麼親自登門了,有什麼事,派人招呼一聲,應當我去見王爺才對。”
“你都太子太保了。”
李穆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