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齒道,“誰弄的?”他連自己胳膊的傷口都不顧了,死死地盯著她血跡模糊的手,這女人受了傷就一直閉著嘴什麼都不說?
“二少,你的傷……”醫生急聲催促。
“先幫她處理了!”不怎麼溫柔地拉過沈歡,顧二少惡狠狠地說,“給本少處理好,本少不想再看見她手再這麼難看!”
“滾——”突然,許幼一把推開顧淮,赤著腳跑下地,緊緊地抱住沈歡的腰,“你不許再碰我姐姐!你說過她是你的妻子,可你就眼睜睜看著我姐姐成了這副樣子?”
“我……”一向毒舌的顧淮啞口無言,靜靜地看著那天真的孩童,他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他在不久之前,還拋棄了沈歡。
這時候羅芸不滿了,指著許幼說,“你這孩子,怎麼說起大人來了?你姐姐的傷怎麼會怪到淮哥哥頭上?”
許幼暴怒,還想再說,卻被沈歡拉下。
她將目光轉向早已出了一身冷汗的醫院,淺淺笑著,“您盡力就行,不用太在意二少。”頓了頓,她不改笑意,“小傢伙,這傷可不關二少的事兒,別怪他了。”
“可……”許幼撇撇嘴,啪嗒啪嗒又掉起金豆子,“姐姐,你怎麼會受傷呢……”
許幼失聲痛哭。
沈歡拉過他,輕輕拍著他的背,卻抬眼目光淡然地看著顧淮,“這啊,說起來話可長了。”
長到用一生都講不完啊。
那目光刺的顧二少心慌。他低頭,沉默不語,胳膊上的傷也處理的差不多了。
“我出去看看那兩個人。”顧淮對她說,“他們傷了你,我不會輕易放過的。”這一走,就是分外狼狽。
沈歡但笑不語,只是輕拍著許幼的背,“他都走了,你還留著做什麼?”
“你……”羅芸跺了跺腳,面頰上掠過紅暈,恨恨地瞪了她一眼,飛快地跟了下去。
楊卿曾問過顧淮一個問題,當時他毫不猶豫地回答了一句話。
“二少,你要是愛一個人,會是怎麼樣的?”
“給她所有我有的,只要她
想要,我就盡力去給。”
69。69顧淮的心裡話:算是對羅芸出現的一個交代(4000+)
“二少,活下去!”戰場上,羅海衝我大聲嘶吼。
我是眼睜睜看著羅海死的。他身上中了好幾槍,血肉模糊了我的眼。
那個一向忠厚老實的男人捂住我的眼,用那不甚寬大的身體為我擋住子彈。風吹過啊,雨水淋漓。他留給我的最後一個記憶,是那看不出原樣的微笑。
那樣的溫暖。
羅海盡了全身力氣將我推開,那一剎,他身上又多了幾個彈孔緊。
我的臉上、身上全是他的血,燙的驚人。我從來都沒有這麼恨過自己的軟弱無能。
倖存下來的手下將我抱起,不顧一切地衝出這個血腥的戰場。羅海把我交給了這個人,可他自己沒能出來讎。
耳邊風聲呼嘯,我隱約聽見羅海在低聲呢喃。
“女兒,真抱歉,我回不去了。”
那一聲,充滿眷戀。可我想,他要是不管我,明明自己可以衝出去,和自己家人幸福生活在一起的。
那年我十歲,是顧家的私生子,不值錢。母親想攀上豪門卻被抹殺,頭一次,我從這個男人身上感到了溫暖。
有多少人想讓我死,我手上就染了多少鮮血。從羅海犧牲的那一天起,我握槍從血海中緩緩站起,對那所謂的命運開了槍。
要守護些什麼,就必須先學會捨棄。
我拋下了自己的仁慈善良,踏著別人的累累白骨,最終站在了c市的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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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羅芸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