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被鎖在箱子裡的小狼,小狼始終安靜地呆在箱子裡,徐北懷疑它是不是受驚過度暈過去了。
一進了房間,他把門一甩,急急忙忙地開啟箱子:“兒子你可以出來了。”
小狼沒動,在箱子裡團成一個團,露出一隻眼睛正呆呆地看著他,嘴角還叼著巧克力,估計是被嚇著了,沒了食慾。
“我操,出來了!”徐北拍拍它,抱著它想往出拉,小狼掙扎了一下,終於回過神來,跳出了箱子,第一件事就是一口把巧克力吞了下去,然後抖了抖毛,警惕地觀察著房間裡的情況。
“別檢查了,這裡班大同暫時還找不到,”徐北脫了外套扔到地上,又咬牙切齒地把褲子脫了,腿上的傷口有點發紅,“我得洗個澡,可能時間會比較長,你自己玩一會。”
徐北拿出幾顆巧克力剝好放在碟子裡遞到小狼面前:“來,給你的補償,不過你慢點吃,噎著了我不管摳……”
話還沒說完,小狼已經卷下了兩顆。
“噎死你!”徐北在它腦袋上拍了一巴掌,轉身走進了浴室。
受傷以後這還是第一次洗澡,也是第一次在鏡子裡看清自己身上的傷,徐北光著身子愣了半天,樂了,指著鏡子罵了一句:“你他媽還能活到現在,你讓班大同情何以堪。”
身上嚴重的刀傷其實只有大腿上那一處,別的都是表皮傷,還有些老傷,加上被棍棒打出來的淤青,將他的身體勾畫得有點觸目驚心。
內傷無所謂能不能見水,但外傷還是要避開水,他站在噴頭下各種姿勢擺了一堆,也沒有找到一款可以痛快地衝澡而不弄溼腿上傷口的。
最後他一條腿踩在馬桶蓋子上,擺了個七流電視劇里老流氓的姿勢,開啟了噴頭。
久違了的熱水從頭頂噴射而下,徐北愜意地發出了一聲呻吟,操,真他媽爽。
洗了快半個小時,他覺得這要不是酒店,他真的很想高喊幾聲,舒服啊!再來幾聲尖叫什麼的發洩一下自己在快兩個月的苦逼生活中積攢起來的鬱悶心情。
就在這時,隔著浴室的門從房間裡傳來一聲讓毛骨悚然的嚎叫聲,悠長而極具穿透力。
徐北就在一瞬間被這嚎叫聲帶回了北嶺的山裡,他彷彿能看到天上掛著一輪圓月,小狼站在山崖上抬著頭向著月亮嚎叫的情形。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了,這他媽是酒店!他踩在馬桶蓋上的腳由於這慢了半拍的反應而驚慌地一滑,整個人都撞到了浴室的門上,發出一聲巨響。
外面的嚎叫嘎然而止,徐北掙扎著爬起來,在門上踢了一腳:“狼糊糊你他媽的瞎叫什麼,現在才幾點,你嚎個蛋啊!這是酒店,不是山裡,你是想讓我們被趕出酒店麼!”
小狼沒有回應,但也沒有繼續嚎下去。
徐北重新踩到馬桶上,找回之前的心情繼續沖澡。
小狼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它叫,可是狼不是應該對著月亮叫麼,還得是滿月,現在也就是下午,這小東西難不成真是關在箱子裡嚇出時差來了……
徐北終於全身舒暢地洗完了澡,也沒圍個浴巾什麼的就走了出來,打算躺到床上好好睡一覺,他喜歡面板直接貼在被子上的感覺。
“糊糊,我不是不讓你叫,是你得看看環境……”徐北甩甩頭髮,抬頭往屋裡找小狼,準備安慰一下它,畢竟它這麼叫起來是天性,不是搗亂。
可他只往屋裡看了一眼,整個人就僵在了原地。他就那麼光著身子愣了兩秒,嘴裡迸出一句:“我操|你媽!”
接著他扭頭就往浴室裡衝,卻一腦袋磕在已經關住的門上。
這一磕讓他猛地清醒了過來,接下來的感受簡直是莫名其妙得讓人髮指。
他的房間裡又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