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他託著下巴趴在床上,定定地看著,徐北緩緩的呼吸撲到臉上,有一種癢癢的又很溫暖的感覺。
就這麼一直看到半夜,郎九覺得身上有點酸,於是坐起來準備脫掉睡衣變回狼形。
剛脫了一半衣服,就聽到有人在樓下叫他,聲音很輕,但很清晰,是沈途。
“小九,下樓來,不要吵醒徐北。”
郎九手裡拿著睡衣,有點猶豫,不知道為什麼沈途要偷偷找他,他看了一眼徐北,還是睡得很沉。
沈途又催了他幾聲他才慢慢下了床,沈途給他的感覺並不親近,而且他每次出現,自己都覺察不到,他身上有一種不可捉摸的氣場,不像江越,如果樓下叫他的人是江越,他不會猶豫。
但是……沈途救過他,似乎對他也沒有別的威脅……
最後郎九還是輕手輕腳地開了門出去了,為了怕吵醒徐北,他直接光著膀子穿著拖鞋出的門。
沈途看到他下來,在月色下挑了挑眉:“冷麼?”
“不冷,”郎九站在他面前,“什麼事?”
“跟我去個地方。”沈途也沒多解釋,轉身就走。
郎九站在原地沒動,他不能跟沈途走,沈途不告訴他要去哪裡,萬一時間長了,徐北醒了看不到他會著急,說不定還會破口大罵。
“兩個小時之後送你回來,放心吧,”沈途看出了郎九的心思,笑了笑,“徐北不會知道。”
沈途帶郎九去的地方是老城區的邊緣地帶,也已經靠近安河的邊緣,大多數老房子都已經拆遷,沒拆的也有不少已經沒有人居住。
郎九跟在沈途身後,他必須全力以赴才能跟得上,沈途的速度太快。
從出發到郎九聞到血腥味,只用了不到十分鐘。
沈途在一棟已經拆了一半的四層樓房前停下了,郎九皺著眉,空氣中瀰漫著的血腥味越來越濃,同時他也聞到了另外的一些氣息,直覺告訴他,這是同類。
在這種情況下,他不得不把血腥味和同類聯絡在了一起,這讓他感覺莫名的不安。
“今天我帶你出來的事,一定要保密,對誰也不能說,徐北也不能,”沈途看著郎九的眼睛,“如果你告訴他了,會讓他陷入危險,懂了嗎?”
“嗯。”郎九有些不解,但還是悶聲答應了。
“來。”沈途走進了樓道。
血腥味是從三樓的樓道里傳來的。
郎九在沈途讓開到一邊之後,看到了血腥味的來源。
兩具四分五裂的屍體。
他一下瞪大了眼睛,有些慌亂地往後退了一步。
由於受到驚嚇,他的指尖一陣疼痛,閃著銀光的利刃刺穿面板,猛地探了出來。
“這是誰!”郎九啞著嗓子問了一句。
沈途掃了一眼他的手指,除了大拇指,其餘的手指都伸出了銳利如同長刺的銀白色爪子,帶著微微的弧度。
真漂亮,沈途在心裡感嘆了一聲。
“這是我們的同伴,”沈途蹲了下去,手指在屍體碎裂的斷口處碰了碰,“他們和你一樣,也是狼。”
郎九對於同類的氣息很敏感,眼前的景象讓他震驚得無法思考,他被徐北保護得很好,從來沒有想過什麼是死亡,而這樣的殘酷的死亡方式讓他有些無接受。
“為什麼……”郎九靠著牆,覺得自己有些喘不上氣來,內心裡強烈的不安和抗拒讓他想逃離這裡。
“小九,不管你願意不願意,”沈途站起來,將手指上沾著的血擦在牆壁上,“這些東西從你一出生就跟著你了,是你必須面對的東西。”
“是那個人。”郎九聽不懂沈途的話,但卻在空氣中捕捉到了細微的一絲氣味。
“哪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