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臉色不太好,一看就是一肚子無名火:“在樓上我帶你們上去。”
徐北盯著江越,他實在看不出來這個總帶著幾分傻呼呼勁頭的江越和平時有什麼不同,更沒看出來他有什麼深藏不露的本事,他甚至有點想拿個什麼東西在背後砸江越一下,看他有沒有特別的反應。
“小九你答應了我不會把事情告訴徐北的。”沈途靠在床上看著徐北氣勢如虹地帶著郎九推門而入。
“少屁話,他是我的人,憑什麼不把事情告訴老子,”徐北走到床邊,沈途一看就是受了傷的樣子,蒼白得有些嚇人,臉上的那道疤更明顯了,“你傷哪了?”
“心理素質不好不要看。”沈途擋住了徐北要掀他衣服的手。
“老子什麼沒見過,”徐北沒理會,沈途是狼人,受了傷會很快恢復,這點他還是知道的,沒多猶豫地掀開了,“……我操|你大爺你這樣都沒死?”
接下去的時間裡徐北都沒再開口,他靜靜地坐在椅子上,聽著沈途和江越給他講解這個他連看電影都沒想過的世界,狼人,獵人,合作,分裂,爭鬥……
沈途因為有傷,說得很慢,時不時還會沉默一會,閉著眼睛不知道是在回憶還是在睡覺。
可哪怕是沈途說得如此緩慢,表達也很清楚,徐北也還是有些聽不懂,或者說,他不想聽懂,越聽得明白,他越能知道郎九現在的處境。
獵人和狼,已經存在了很長時間,按沈途的說法,存在的時間已經不可考據,徐北理解為盤古他老人家開天闢地的時候不小心闢多了點東西,或者女媧甩泥點子的時候手一哆嗦……
總之最初兩者之間的關係是相互依賴,狼人有常人無法達到的速度和力量,有驚人的自我修復能力,而獵人有能讓狼提高自身素質的能力,比如延長某種特殊狀態,或者結束某種特殊狀態。
“嗯,你能變人這麼長時間……是因為這個吧?”徐北理了理頭緒。
“其中之一吧。”
“好吧,你們和獵人,一個是召喚獸,一個是法師,不牧師……”徐北只能用自己現有的知識來第二次理解沈途的話。
“大叔居然也玩遊戲啊……”江越在一邊接了一句。
“你他媽閉嘴,”徐北指了指他,又有些懷疑地看著沈途,“這貨也是獵人?”
沈途笑了笑沒說話,這貨的確是獵人,雖然他都沒想明白怎麼會有江越這樣的獵人,沒有野心,沒有控制慾望,沒有縝密的思維,沒有必要的警惕,他身上沒有任何能對得上林睿味口的特質,可他卻的確是林睿的徒弟。
沈途一直只把江越當成一個願意幫助他們結束這種爭鬥的普通獵人,可就是這樣普通得跟一般人類幾乎沒有區別的一個人,卻能拿著林睿的武器……這實在是他想不明白的。
“繼續說,原來是合作共存的關係,後來怎麼變了,我看現在這意思,你們派系鬥爭很嚴重嘛,”徐北打斷了沈途的思緒,“我想知道的是我們家糊糊現在要面對的是什麼情況?”
“慾望這種東西是沒有上限的,一開始大家都覺得這樣挺好,時間長了……”沈途動了動身體,背都靠麻了,“我為什麼要聽你的,這樣的想法就會出現,很自然,很正常。”
“嗯,合久必分,然後呢?”徐北看了一眼一直站在窗邊的郎九,他眼睛始終看著窗外,從沈途開始說,他就沒有動過。
然後?然後就很簡單了,狼人要擺脫獵人,覺得自己不需要依靠獵人的能力也能過得很好,而獵人,卻認為自己是給予的一方,不能接受這種所謂的背叛。
“獨立運動麼……”徐北咬著指甲,這事聽起來有點像個故事,“控制與被控制,擺脫與被擺脫?是不是還有贊成的獵人和反對的狼?然後打來打去打成一團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