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地不靈,傷還未愈的衛儀被這幫畜生仍在亂葬崗,怕難生還。
衛泱清醒時對她道:“有一線生機,都要活下去。你我受了這麼多苦,老天不會棄我們不管的。”
可老天瞎眼,愈是難的境況下,愈要雪上加霜。
衛泱一睡不醒,任畫扇怎麼叫也叫不醒。獨孤厭指使士兵用水把她僥倖,仍不見起色,最後有人去試探她氣息,道:“沒氣兒了。”
畫扇聽這完這句話,死活不信,緊緊抱著衛泱身體,聲聲喚著她。眼看要哭暈厥過去,又聽獨孤厭身旁的副將道:“這可是慕湛指了名要的人,若是死在我們這,恐怕他可不能就此罷休。”
獨孤厭眉頭擰了擰說道:“就地埋了吧,你們就當沒見過這個人。”
畫扇聽言,喊道:“公主她還活著,她沒有死!你們不準埋她。。。”
獨孤厭聽得心煩,命人強行拉走畫扇,將她的口封住。
看著土地被逐漸填平,似什麼事都未曾發生,獨孤厭道:“前半生你也享了太多福,這樣的結局是理所應當。”
一個人無論來自何處,是南是北,終究要歸於這片大地。
華冢或是無名墳,究竟無區別。黃土之下,仍非地獄。
☆、甜夢
衛泱睜開眼,一片漆黑,出聲求救,卻艱澀地說不出話,嗓子像烈火燒過一樣乾澀疼痛,只能發出嗚咽聲。
立馬有人握住她的手,她尚記得獨孤厭將她活埋,她拼盡全力叫自己睜眼,但最終認輸。
她不知這隻手是誰的,奮力掙開,趁亂又打了那人一巴掌,觸到他臉上刀疤,掙扎更烈,直到被他緊緊抱在懷裡面,柔聲道:“是我。”
她先是一怔,隨即,立馬淚如泉湧,撕裂嗓子哭出聲,卻是叫不出一聲“二哥”。
“沒事了,泱泱別怕。獨孤厭是怎麼對你的,我會讓他千倍償還。”
他語氣是一如既往地溫柔,而嚴寒。
衛泱喝過水,尚能辛苦地說話,只是聲音如同錦裂,嘶啞刺耳:“這是什麼時辰?”
“應當是巳時。”
衛泱雙手抓著衛兗的袖口,愈來愈緊,像要將其扯斷,過了一陣,終於鬆開,聲音毫無起伏道:“二哥。。。我。。。我是不是瞎了?”
衛兗如鯁在喉,撫了撫她陷進去的面頰,說:“大夫說了只是暫時的,很快就會恢復。”
他的聲音帶著哽咽,衛泱這時卻擦乾了淚,語氣漸漸放鬆,“我現在是瞎子,你不準離開我半步,不能讓我出半點事。”
她故作著鎮定,反而安慰衛兗。“也不是永遠看不見,總得瞎眼一回才能更珍惜光明。”
衛兗溫柔地一笑:“泱泱最懂事。”
在門外來送藥的烏蘇看得不是滋味,原本他也恨透了巫女一樣的衛泱,但看她這樣子,是恨不起來的。
他們抓住了一個鮮卑士兵,嚴刑拷打才問出衛泱下落,找到她時,就像只剩一張千瘡百孔的皮一樣。
她昏睡了整整三天三夜,眼看終於醒了,怎料竟瞎了。
他不知蒼天是否有眼,因她差點殺了慕湛,所以得到報應,可那樣嬌氣的公主,又怎能變成這樣?
衛泱知道自己失明瞭不哭不鬧,弄清楚是活埋時被石塊砸到後腦勺而導致的,反倒鬆口氣,若是再砸中一些,恐怕是要沒命了。
喝了幾天藥她的嗓子又恢復如前,一想獨孤厭,恨不得將此人千刀萬剮,猶不能解氣。
衛兗替她擦淨嘴角藥汁,道:“張口。”
衛泱堅決閉口,過了陣又說:“我知道你想偷偷餵我藥。。。不行。。。太苦了,我好不容易恢復了味覺。。。”
趁她說話時,一顆甜膩的糖已被她舌尖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