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中後腦勺,怒不可遏地抬頭看著樹上的男人,慕湛躍身下樹,順便躲過她目光:“弄這破玩意兒半天了也不見弄好,你到底會不會弄?”
衛泱雖鮮少彈琴,但對古琴沒有半點陌生,她的是當世琴藝第一人的南柳的最後一位弟子,雖說是靠強權才讓南柳收的她,但南柳先生對她的評價甚高。
她只是沒那麼愛琴罷了。
調音是細緻活兒,慕湛哪懂,他看來是衛泱寧與一把破琴彈琴說愛也不安撫自己孤獨寂寞的心臟。
不如直接抱著人去樹上坐著。
他動作實在快,衛泱躲都不及,人已在樹上,她怕稍稍不慎就掉下去,兩手緊緊抓著他的衣襟,指責道:“你就算不顧念我也得顧念著孩子啊。”
慕湛腹誹,小東西還沒出來就搶他老婆。
最近這個男人愈發幼稚,衛泱實在忍不住問他:“你同莘容一起的時候也是這樣嗎?”
“好端端提她做什麼?”
“還不是你。”衛泱嗔怨道,“一把年紀了,都要做爹了怎麼還這麼做事沒輕沒重的?我看呀村頭的黃毛小子都比你穩重。”
“公主殿下不是最擅識人嗎?怎麼起先沒瞧出卑職是個怎樣的人?”
她氣得打他:“怎不知道你是個無賴?”
拳頭砸在他肩上,其實半點力氣都不敢用,她已經見過他一身的傷,他既然不珍惜自己的身體,只能她來擔憂。
她不能像其它那些妻子一樣為丈夫縫衣做飯,就更要關心他愛護他。不會有人比她更懂那種沒有家人依靠的孤苦,往後他們是彼此的至親,她要將上天虧欠給他的親緣都還給他。
她想到他也曾與莘容這般賞月談情,心一狠,捉住他手臂,狠狠咬上一口。
直到快要破肉見血。
“這疤幾時消,你再幾時去愛別人。”
“蠢。”他只用一個字。
有了她,愛什麼其他人?
“是蠢啊。。。”衛泱喃喃。
不蠢怎麼會栽到這樣的人身上,竟還妄想保護他。
見她不語,慕湛問:“傷自尊了?”
衛泱趟在他腿上,感嘆道:“你說我怎就越來越笨呢?”
“有人寵著的向來都比較蠢的。”
以往她身邊皆是虎狼之輩,她在其中,為一線生路得絞盡腦汁,如今便只安心做他的夫人,蠢又何妨?
反正有他在,誰能欺負到她頭上?
衛泱夜裡做夢,夢到浣溪宮那場大火。
他捂著冒血的傷口,罵她賤人。
她見到自己亦是一身鮮血,對他冷淡的說:“你去死吧。”
她出聲反駁那時的自己,可沒人看得到她,沒人聽得到她。
她想說的是“不要死”。
要好好活著啊。
火燒了浣溪宮,彷彿也將她灼燒,她由夢中驚醒過來,一身冷汗,慕湛聽到動靜也立馬起身問:“怎麼了?”
衛泱鑽進他懷裡,語氣凜然:“永遠不許恨我,不許跟我翻舊賬。”
舊賬自然是指她曾“殺”他一事。
慕湛應了聲,說:“都過去了,我不沒死成嗎?”
她心中有個聲音在喊,我只想要你活著。
如果當初他沒選擇回宮,而是永遠留在巒河北岸,或許她仍深恨著他,比任何人都渴望他去死。
一念之差,天下皆變。
他來了,帶著她此生都不敢有的奢望,來接她。
驕傲如她,卻說出:“我為你什麼都不要了,你千萬不能負我。”
☆、納妾
衛泱口味愈發刁鑽,出其不意的事,竟將慕湛培養成一代名廚。烹飪原比行軍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