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話音一落,衛泱目光立即移到別處,如今看著他已經掩不住內心的厭惡了,唯獨明晃晃躲避。
“侯爺辛苦了。”
皮笑肉不笑。
今天是個真的秋高氣爽的天,微涼的風也是愜意,衛泱躺靠在裝著米糧的袋子上,閉目小憩。
人一旦舒坦,就要尋著更自在的姿勢,她不知何處尋來一支狗尾巴草,叼在唇間。
她很快放下自己的公主威儀,投身置入新角色中。
速度之快連慕湛也微微驚詫。他過慣了野生的日子,卻不是沒見過大家閨秀的鄉下佬,莫說是一國公主,凡是閨中女兒哪有像她這樣子?不用猜想,一定是和她那沒譜兒的三哥在一起呆久了,才學成了這樣。
慕湛覺得新奇極了,一人千面,不過如此,誰能比得上她狡猾?她閉著目,篤定光天化日之下這男人不敢做出大膽的事,果然一方筋骨分明的有勁手掌停在她臉頰上方,看。。。
任她尊貴無雙,任她狡詐多端,他隻手就可遮住她的天日。
再多面孔,終究是個女人,女人生來是男人的附屬品,她註定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因為車隊人馬浩大,到了下午才到最近的郡裡。
衛泱自問與慕湛這樣的土匪流氓有著區別,她從不會白受人恩惠。
那武師正要離去,她從隨身帶著的斜挎包裡尋出一張有些發了皺的小畫,交給武師:“勞煩大哥將這幅畫交你們家主人,拿著這個印章去青原郡找青原郡郡守溫大人,他會有求必應的。或者找個懂字畫的,也能賣個好價錢。”
慕湛琢磨著又是宮裡頭皇帝賜她的寶貝。
廣安郡是離開江北平原後的第一重鎮,亦是內陸沿海南北往來商路的樞紐,繁華不言而喻,北方匪亂,卻並沒有影響到廣安郡的熱鬧,反倒因隔了條江水皇命無法到達此處,躲去了許多抑商的政策。
衛泱瞧著人群裡都是身著錦緞衣服的貴公子,低頭看自己這一身,難免落魄。
廣安郡不比鄉野小鎮,遍街魁梧壯漢,慕湛這樣的胡人血統似乎也威懾不了人了,衛泱尋思著不能再像昨日那樣住店。
慕湛見她在一家賣字畫的鋪子前停了下來,便知道了她心裡正在籌算這些什麼。
他也不管,雙手抱在胸前,拭目以待她還有多少能耐。
然而衛泱最終挪開步子,繼續向前走著。
前方人群熙攘,衛泱朝一旁的慕湛道:“過去看看。”
慕湛最討厭湊這些閒熱鬧,紋絲不動,衛泱想他不跟著正好,睨他一眼:“那你在這裡等著。”
說完,腳步帶風邁進人群裡。
原來是賭酒。
衛泱霎時覺得無趣,正打算要走,一端著酒碗目光發昏的落魄中年男子道:“三碗。。。十兩銀子。。。”
她對銀錢實在沒有概念,但現下身無分文,身上唯一值錢的印章也贈人了,若喝酒能掙錢,那倒是極為輕鬆的。
就怕這酒太烈,對身體畢竟不好。
衛泱思量了一番,竄出人群。
慕湛以為她是受不慣這些平常百姓身上的氣味了逃竄而出,頗為幸災樂禍,卻不料她問:“十兩銀子是多少?”
問完又覺得自己這個問法不大合理,遂又問:“夠我們到青原郡嗎?”
慕湛道:“省吃節用約莫差不多。”
她又問:“僱個保鏢大約能花費多少?”
“少說得八兩。”
衛泱心裡有了算盤,又走進了人群。
慕湛這次也跟了去。
那擺酒宴的老者正要收攤,聽到人群裡朗聲:“慢著。”抬頭一看,說話的是個大不過十四歲的布衣少年,背後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