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才想起:“你如何得知這些?”
衛桀咬了咬嘴角,回憶起那夜鄭黎兒來給自己送藥的情形,眉頭蹙著,“是鄭黎兒告訴我的。。。她因我對她的相護對我懷有感激,再跟我說完這些以後,便飲毒自盡了。她是沒打算活著回去的。。。所以我信她。”
“出發那日你來遲,是去處置鄭黎兒的事了?”
衛泱回憶起那個溫婉豁達的老闆娘,惋惜不已。世上這些事,哪一件比得上命重要?
見衛桀痛苦,衛泱安慰道:“至少死亡是她自己選擇的。。。我猜那日的刺客若是慕沂派來的人,定是慕湛在東陽城裡暗處的勢力被洩露了出去,到時候。。。怕慕湛會殺一儆百,他不可能拿朝裡的大臣開刀,被推到斷頭臺的,只能是鄭姑娘。也許鄭姑娘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會自盡。”
“對了,鄭黎兒還跟我說了一人,好像是。。。叫什麼叱羅,慕湛在西北的事都是由這人處理的。”
叱羅。。。衛泱重複著這個名字,不知哪來的感覺,她覺得這人十分重要,甚至慕湛成事的關鍵,就在於這人。
“你可覺得奇怪,出發前明明說好是衛兗護送,怎麼臨行的時候換成了慕湛?”
衛桀在提醒些什麼,衛泱裝作不懂:“二哥被派去護駕陛下同我說過此事,往年陛春秋狩獵都是大哥護駕,今年大哥要練兵推辭了,便輪到二哥,沒什麼可奇怪的。”
“衛兗生父是胡人,慕湛也是鮮卑人的雜種,你真相信他倆是在慕湛來東陽城後才認識的?”
“衛兗生父是胡人有什麼錯了?這些年他為衛家出生入死,毫無怨言,你我有什麼資格懷疑他?你若覺得他有問題,我試探一下便知。可我與你事先言明瞭,是你不信他,而非我不信他。”
“我贊同叱羅另有他人,但他與慕湛之間定私藏著許多的事。”衛桀篤定地說,說罷瞧見衛泱小貓發威的模樣,覺得又可氣又好笑:“你到底是誰親妹妹?”
“是你是你是你。”衛泱想他這一路也吃了不少苦,多日不見,也是思念,連說了許多句是你,兄妹二人索性在母親墳前打鬧了起來,與童稚時在母親跟前拌嘴逗樂時一樣,只不過那全天下最端莊美麗的母親,已經變作一座孤墳。
鬧累了,衛泱靠在衛桀肩上,指著母親墳墓右側一塊地:“這塊地是我的,以後只准我葬在這裡。”
“胡說些什麼,算命的都說了,你壽命長,福歲高。”
“算命的哪有不往好聽說得?不也說你會長命百歲了麼?”
衛泱突然抱住衛桀,二人姿勢扭捏,衛桀脖子被她勒得要斷了,她一如既往霸道:“死後團聚有什麼意義?咱們兄妹三個活著的時候要一直在一起。”
衛泱比任何人都更早地開始算計自己的婚事,不為覓得如意郎君,若真不是她的意中人,其餘的人不論是誰,只要同意入贅衛家,令她不與兄長分離,她都能將就著。
☆、回宮
衛桀出了回事兒,衛泱不得不連芷心都防著。衛桀雖聲稱失憶,但不改大爺做派,比以前更甚。
衛泱得知那日衛桀遇難落了渾身的傷,肩膀還中了一箭,是個叫阿九的姑娘救了他。
衛泱聽到阿九這個名兒,撲哧一笑,這不是她的獒犬的名字嗎?
衛桀附和道:“對啊,我也覺得奇了,當初阿九那名字還是我取的,我怎麼會料到後來自己真的遇到了一個叫阿九的姑娘。”
“得了吧你。”衛泱將一顆葡萄塞進他嘴裡,半甜不酸,索然無味。
衛泱道:“你要真想用失憶的藉口逃過慕賊的暗箭,就該裝得像一點,比如突然心性大改吃齋唸佛。”
“你想憋死我去?要不是這邊胡人多,衛兗也在,小爺我會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