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您的身體如何?毒咒有無再發作?”
“無礙。韓醫師的醫術著實是好。”
“是皇上有心,為皇后拿到了方子。我不過按著方子上所做罷。”
“不管怎樣,還是多謝你了。也無甚要事了,你下去罷。”
韓茹欠了欠身便轉身離開。
王紗涼眯了眼注視她離開的背影,才轉身回了望清宮。
算算時間,她差宮女燒了水,便著手泡茶,江南進貢的上好雨前龍井。
李嬤嬤在一旁站著,神色亦是愉快。她想,這個皇后到底是好的。碧辭站在一旁,這些日子來也陸續聽王紗涼講了很多,慢慢明白她心裡的苦。她也只有為王紗涼嘆惋,使不上力。
靳樓走進宮時,水溫恰到好處。
王紗涼呈上茶,他便接過喝下,坐下後神色有一些勞累。
看著兩人的樣子,宮女嬤嬤們便都退下了,自然包括碧辭。
“你……怎麼了?”她問。
“沒事。你好好待著便是。悶了,就讓嬤嬤帶著逛逛。”他放下茶盞,這樣說道。
王紗涼凝眉,“朝堂之中發生了何事麼?”她想起凌經嵐的樣子,又說:“和我有關?”
“別管那些。”靳樓打斷她,“那些老臣……”
“流言蜚語麼?我聽到了啊。本就是事實啊……”她淡淡道,笑容有些蒼白。
他驀地心痛,伸手拉住她,另一隻手撫上她的臉頰,“別想那麼了。午膳過後,怕還有你累的。你已娠一事我已在朝堂上通告。少不了許多人來這裡送禮。”
王紗涼垂了下眼眸,“無礙。只是,叨擾到你了。”
“什麼話?”他挑眉道,“下午也無甚要事,我陪你便是。”
“豈非要嚇到那些送禮的人?”王紗涼一笑。
“他們不敢再來豈不是也好?”他神色鬆弛了許多。
王紗涼一下掘了下嘴,“誰說的?”
“怎麼?”他把她摟緊幾分,看著她近在咫尺的眼眸,帶著笑問,“擔心什麼?”
王紗涼揚起眉毛,“今日下午,她們也會來吧?”
“誰啊?”
“你的昭儀啊,婕妤啊……”
“月兒。”他捏住她的下巴威脅般看著她。
“本來就是。”她裝作沒看見他眼裡幽暗的火。
她側過臉去,雙肩抖動。
“月兒——”他擔憂地扳過她的臉,卻看見她笑得花枝亂顫。——立時意識到自己被她耍了。他無奈搖頭,輕輕敲了她的頭。心裡到底是喜悅。
——幾乎一年了。她總算緩過了一些。
“痛。”她摸著頭說。
他眯眼看著她,“我倒是要看看,你要怎樣當一個母親。”
“那你來養咯,我可不會照顧人啊。這個孩子也是你非要要的。”
“丫頭啊——”他摟住她。她的髮絲灑落在臉上,氤氳髮香盡數撲進他的鼻。
他多麼希望她就這樣,眸子裡竟有未經世事的純真,話語溫軟如棉。
他知道,她只是想讓自己放心,讓自己開心。他便順著她佯裝不知笑著打趣:“以後總有許多養的機會。”
知道他暗示什麼,王紗涼故意掙脫他的懷抱,“我不要了。難受死了。”
“有反應的時候,你都未曾讓我看見過。自己居然就跑到北陵去了。當時還真是狠得下心啊。”他又道。
她感受到,他問的波瀾不驚,但這個疑問似在心裡壓抑已久,便道:“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但也……的確是想過不要這個孩子。”她說這話時,沒有看他的眼睛。捨不得。
“現在呢?若我沒有及時趕到北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