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打算繼續讀書了?&rdo;

下午的陽光落在蘇洄肩上，襯得他柔軟又溫和。

馮程抬了抬眼，搖頭，&ldo;我不知道，或許等我想通了，又會改變主意吧。&rdo;

蘇洄點點頭，&ldo;也是，很多事情並不是規劃了就能按照計劃走的，慢慢來。&rdo;

馮程抬起頭，望著蘇洄，猶豫再三後開口，&ldo;你這幾年，過得好嗎?&rdo;

聽到這句話，蘇洄笑了，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背靠上沙發，看落地窗外的過路人，&ldo;有好有壞，但還算幸運，撐下來了。&rdo;

馮程一度很擔心蘇洄，剛去到關誠身邊的時候，他恨不得第一時間打聽出蘇洄究竟在哪個精神病院，但關誠從不透露，他無從下手，只知道蘇洄過得一定很不好。

但他也很清楚，蘇洄走出來了，支撐著他度過那段時光的力量，也與自己無關。

&ldo;那就好。&rdo;馮程手抓著膝蓋，&ldo;我……我其實一直都很感謝你。&rdo;

蘇洄不理解，抓了抓自己的頭髮，&ldo;感謝我?為什麼?&rdo;

&ldo;在學校的時候，其實沒什麼人和我說話。&rdo;馮程回想起那段時光，還是會隱隱作痛，他不像寧一宵，可以呼風喚雨，朋友無數，他卻總是形單影隻，蘇洄的笑容是他灰暗回憶裡唯一一抹亮色。

&ldo;只有你，每次見到我會對我笑，還願意讓我上你家的車，讓我爸順道把我帶回家。每次在車裡，我都不敢說話，只有你會主動和我分享一些事……&rdo;

儘管馮程後來知道，蘇洄的熱情和開朗，很大程度上來源於他的輕躁狂，那其實是他病症的表現，本質是痛苦的。

但這些熱情的確在某一刻，照亮了他。

蘇洄聽罷，並不覺得有什麼特別，笑了笑，&ldo;我們當時本來就是朋友啊。&rdo;

馮程停頓片刻，點了點頭。

坐在斜對面的寧一宵一次也沒回頭，但基本上已經被同桌的幾個人描述得身臨其境。

&ldo;小弟弟還挺痴情的，也挺有分寸。&rdo;貝拉拿胳膊拐了拐景明，&ldo;你還說人家要告白，根本沒有。&rdo;

克洛伊瞥了一眼那頭，&ldo;很難吧，他應該知道eddy和shaw是戀人關係。&rdo;

景明覺得有道理，&ldo;說不定六年前就知道，還幫你們瞞過呢。&rdo;

寧一宵不做評價，只覺得這裡的紅茶很難喝，還是換了檸檬水。

馮程自覺自己不該繼續說下去了，他一口氣喝掉了杯子裡的咖啡，鼓足勇氣，想對蘇洄做最後的道別。

&ldo;以後，我、我可能就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了。&rdo;

蘇洄有些意外，眼睛也睜大了一些，&ldo;為什麼呢?&rdo;

&ldo;我……還是不要打擾你的生活比較好。&rdo;說完，馮程又立刻補充，&ldo;但如果你哪天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請第一時間告訴我，我一定會努力做的。&rdo;

蘇洄笑著說，&ldo;我們又不是上下級的關係。&rdo;

馮程的耳朵紅了，他猶豫又猶豫，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儘管在開口的瞬間，他將&ldo;擁抱&rdo;改成了&ldo;握手&rdo;。

&ldo;走之前，我們可以握一下手嗎?&rdo;

蘇洄瞥了一眼寧一宵的方向，也不知道是心靈感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