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吧,那再比一次石頭剪刀布,&rdo;蘇洄把手揚到肩頭,已然做好準備動作,&ldo;我不信我還會輸。&rdo;
寧一宵只好和他比,或許是因為他還流連在方才的臆想中,有些失魂,竟然真的如願輸給了蘇洄。
布比剪刀,蘇洄用持之以恆贏下了遲來的勝利。
&ldo;不三局兩勝了吧?&rdo;他開始耍賴。
寧一宵都快被他逗笑,&ldo;好吧,可是我沒有什麼才藝。&rdo;
蘇洄一副打量騙子的模樣,&ldo;你這話沒什麼信服力。&rdo;
&ldo;沒騙你。&rdo;寧一宵說著,從口袋裡拿出方才買的藥酒,蹲下來,&ldo;撩一下你的褲子,我看看膝蓋怎麼了。&rdo;
&ldo;寧一宵,你真的很會轉移話題。&rdo;蘇洄癟了癟嘴,低下頭,帽簷降下一小片陰影,他的語氣輕柔,&ldo;那說一件印象深刻的事。&rdo;
&ldo;我看看膝蓋,&rdo;寧一宵岔開了話題,語氣很輕,&ldo;路都走不好。&rdo;
蘇洄只好乖乖聽話,彎腰捲起長褲,露出淤青的膝蓋。寧一宵沒有過問他發生了什麼,只是安靜細緻地用棉簽抹上藥酒,然後說,&ldo;淤青很深,按一下化瘀效果會更好。&rdo;
蘇洄點頭。
寧一宵溫柔的手指覆上他受傷的膝蓋,儘可能輕地揉開藥酒,但還是聽到了蘇洄小聲地吸氣。
&ldo;疼嗎?&rdo;
&ldo;有一點。&rdo;蘇洄如實道,&ldo;你……慢點兒。&rdo;
寧一宵低下頭,手指按在淤青處,聲音很低,&ldo;嗯,疼你就告訴我,我就停下來的。&rdo;
風幾乎靜止了,潮熱的空氣包裹著兩人,蘇洄抿著嘴唇,感到熱。藥味一點點湧起,壓住酸甜的櫻桃,攪弄出一種奇異的甜膩的氣味。
寧一宵感覺自己正一步步靠近最危險的臨界點,可怕的是,自己是知情的、願意的。
出於一種想要警醒自己的目的,又或者是想讓蘇洄也清楚,他們之間究竟有多麼大的差距。
&ldo;蘇洄,你還想聽嗎?&rdo;
寧一宵忽地開口,令蘇洄有些迷茫,&ldo;什麼?&rdo;
&ldo;剛剛的懲罰。&rdo;
&ldo;哦。&rdo;蘇洄反應過來,&ldo;想。&rdo;被按得有些疼了,他下意識縮了縮。
寧一宵停了片刻,開口道,&ldo;我記得你說你喜歡海,我就是在海邊長大的。不過應該和你想像中不一樣,那是很危險的海,有時候一些男人出了海,就回不來。&rdo;
蘇洄的思緒蔓延,似乎忽然間就被寧一宵拉入到藍色海岸邊,浪幾乎要將他吞噬。
&ldo;你爸爸會出海嗎?&rdo;他有些好奇,&ldo;你有沒有去過?&rdo;
寧一宵笑了,和以往他所有的笑都不一樣,很冷,很苦,藥水櫻桃的味道。
他笑著說,&ldo;我家只有我和我媽,所以我沒有出過海。&rdo;
在和蘇洄相處的這幾小時裡,寧一宵的腦子裡總冒出一個離奇又悲觀的念頭‐‐下次再和這個人見面,又不知是什麼時候了。
也許就是在這樣的情緒慫恿,他極為罕見地將自己剖開了。
也算是一種自我告誡,他是從哪裡來的人,身上背負著多麼重的負累,都無法因短暫的快樂而忘記。
寧一宵起身,坐回到蘇洄身邊,用很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