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迫使她衝口而出:“我是你的女兒嗎?”說完她就後悔了。
池暮涵的神色陡變,凌厲而精銳,似乎充滿了防備。他沒有辯解,只說:“是瑾瑜告訴你的?”
她搖頭:“我猜的。”自嘲地笑了笑,“我跟你們長的一點都不像,你們對我的態度也很……特別是媽媽,不管她對我裝得多麼溫柔,她看姐跟哥的眼神,永遠跟看我不一樣。”
池暮涵微怔,似乎沒料到她這麼敏銳。不過,他忽然仰頭,輕笑:“你以為瑾瑜對你是認真的?”
她皺眉不語。
“笑笑,你還太年輕。”池暮涵似笑非笑地低頭看她,“瑾瑜從小就恨我,知我對你很矛盾……他做事不分輕重,難免會令人產生一些不好的誤會。”
他是在暗示她池瑾瑜對她的好另有目的!
池笑笑心裡明白,只能裝傻充愣,一副完全不懂的模樣。
池暮涵又說了許多,她都是心不在焉,視線不斷瞟向醫院的大鐘上。他嘆了聲,示意她可以離開,她二話不說立馬轉身就衝上樓,趕到池瑾瑜病房內守著。
這件事池思瓊最為震驚,她不解為何他們二人可以做的這麼理所當然的模樣,更不明白池暮涵為何由著池笑笑陪伴池瑾瑜。在池暮涵的再三叮嚀下,池思瓊還是忍住沒有告訴溫柳,她更為苦惱的,是該如何向莊旭堯解釋。
池瑾瑜再次醒來,是在第二天傍晚。見池笑笑還陪在一邊,也才鬆一口氣。
池笑笑已從醫生那裡知道他沒有大礙,只是身體還有些虛弱,傷筋動骨一百天,他必須好好休養。溫柳每次來看望他的時候,護士都會先來通知,池笑笑便先行迴避。
池瑾瑜對溫柳不冷不熱,似是有些怨懟,溫柳的模樣憔悴許多,他一走就是五年,好不容易回家,還沒享夠天倫之樂,又遇到這檔子事兒。
他們所有人都以為那天的事情是個意外,但池笑笑不這麼想,並且她相信池瑾瑜心裡也明白。可是無論她如何套話,他都不肯透露半字,好幾次都氣得她摔東西要走人,又被他一二三回不停迴圈的苦肉計所騙——明知道是假的,就是狠不下心,最終搞得她的臉臭臭的,他的臉卻痞痞的。
至於慕宸晰,似乎找過她幾回,但她死活不肯見,加之池瑾瑜的病房在頂層特殊病房,一般人是不得進入的。宸宇時代的工作繁忙,但他還是每天都給她發簡訊,說些有的沒的,有一回被池瑾瑜看到了,還鬧了一整天的彆扭。
一切都彷彿很平靜,但池笑笑的心依舊七上八下,跳動得十分厲害。
池瑾瑜已經可以回家休養,但池暮涵擔心他死性不改,也像當初軟禁池笑笑那樣,吩咐他在醫院休養好了再回家。或許也是“仁慈的”給了他們一個單獨相處的空間,但他愈是如此,池笑笑愈是不安。
特別是這幾天,池笑笑的心撲通撲通恨不得跳出喉嚨似的。
“今晚別走了。”池瑾瑜拉住她的手腕。
“我的房間就在隔壁,有什麼事你可以喊我。”
他反手扣住她的手背。把玩著她柔軟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新起的薄繭。
“找個時間逃走吧。”他如是說,好似在談論今天天氣不太好一樣輕鬆。
“你的傷還沒有好。”她一如既往的回答。
他抬眼看她,眸裡似有千言萬語,但當她詢問時,他只搖搖頭,無賴的痞笑道:“開始跟我探究彼此的內心麼?”然後她會給他一巴掌,又在他裝模作樣頭痛中抱抱他。
“嵐嵐,”他嚴正了神色,手掌用力,捏緊了她的。“你確定不離開?要知道,如果繼續留下了,你將面對笑笑的一切。”見她笑而不語,他皺眉,臉色略顯陰沉,“你還想著葉楓嗎?”
他的手心冰冰涼,更是凸顯她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