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數散落到地上,而那隻盛滿了水與鮮花的玻璃花瓶也“哐啷”一聲猛地摔碎!
驟然乍響的清脆音並未打破對方混沌的心智,反倒扯過半個身子要撲向池笑笑!
“你該死……你還想怎麼……咳咳……”
“你對我女兒做了什麼——”
“還不放過我們……”
而那吊瓶架子也搖搖晃晃起來,跟著牽扯過來的針管像一道纏繞的魔咒般,在陽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線,恍惚間,池笑笑踩到瓶裡流出的水,腳底一滑向後仰去,連帶了抓住她的老人也隨著她往下落——
“啊——”伴隨著吊瓶架的倒塌,池笑笑和那人同時發出一陣驚叫!混亂之中終於甩開了對方的手,條件反射地撐住地面,卻感到手心刺痛——被花瓶的碎片劃傷了!
抬頭卻發現吊瓶架壓在了對方的身上,而對方也吃痛地半個身子撲在地上,雙腿還搭在床上,被鐵架壓住!池笑笑的腦海有一瞬的空白,對方痛苦到猙獰的面目在她眼裡逐漸放大,終於漲回了她的神志。
“你……醫生,醫生!”她不顧手掌的疼痛爬起來,任血染汙了衣裙,一邊大喊著一邊手足無措地扶著鐵架,又不時的要托起摔下的老人,實在是有心無力。她急得滿頭大汗,不明白為什麼此刻的護士和醫生都這麼失職。
汗水由額頭滑下,浸入了眼眶,她被染得刺痛不已,左手撐著的鐵架如有千斤重,又怕鬆了再次壓到老人,她瞟了眼同樣喘著粗氣的老人,只能咬咬牙,率先鬆開了她的手,雙手掌住鐵架,刺紅的鮮血順著鋼管緩緩流下。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幾道急速的腳步聲,她滿臉希望的望過去,門被人一腳踹開——
“媽——?!”
——竟然是苗亜兒!以及,她身後的池瑾瑜!
池笑笑的腦海再次空白,撐住鐵架的手都忘了放開。
而苗亜兒只愣了幾秒鐘,隨即尖叫著衝向摔倒在地的老人,驚慌無措的托起她的腦袋,哭喊道:“媽?你沒事吧?媽——”
老人緩緩張大無神的雙眼,看到苗亜兒,狠戾的眼神驟然放柔,漸漸溢位水滴……“亜兒……我的亜兒……”
池瑾瑜也才緩過神,連忙過去抱起老人,一面扭頭對苗亜兒說:“你趕緊叫醫生,快!”
“媽,您撐著點兒。”苗亜兒喊著,又迅速衝了出去。
不到一分鐘,一名醫生及兩名護士趕了進來,熟練地替老人的傷口做了包紮。
“亜兒……”老人拉著苗亜兒的手不放,“你沒事吧?那女人沒對你……咳……怎樣吧?”
苗亜兒微愣,這才憶起池笑笑還在一旁呆站著。池瑾瑜見老人沒事了,才看向池笑笑,正想說什麼,就見苗亜兒激動地捏住池笑笑的肩膀,質問道:“你怎麼在這裡?你為什麼要傷害我媽?”
池笑笑茫然地開口:“她是你媽媽?我……”
“你已經把她害成這樣了,還想怎樣?池笑笑,你怎麼能這麼惡毒!”苗亜兒的手指恨不得掐入她的皮肉,拆她骨頭。說著,將她往門口推去,“你滾出去!”
“等一下!”池瑾瑜陡然見到鐵架上的血跡,大步過去攔住苗亜兒,在她驚愕的目光中抓起池笑笑的手腕,用力掰開她緊握的雙拳——觸目驚心!掌心被碎片劃破,細小的玻璃渣陷入皮肉,方才捏握鐵架時更是往裡陷去,乾涸的血跡上侵染著新流出的鮮血,畫出縱橫交錯的影象。“你怎麼不吭聲?”他氣急的問。
池笑笑抿住唇,倔強地不肯開口。心中卻已明瞭大概——這裡是苗母的病房,難怪對方看到她那麼激動。只不過,是池思瓊引她來的。
“笑笑……”池瑾瑜見她不語,心中氣惱不堪,捏住她手腕的手加大了力量,又在聽到她低低抽氣時放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