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注向石坪右側的一片樹林,並冷然高聲叫道:“上官明,你躲在林中則甚?雲夢襄已來赴約你還是這等躲躲藏藏,不敢出來,算的甚麼好漢?”
這時,連歐陽珊也凝功默察,聽出林中果有呼吸聲息。
雲夢襄語音一畢,松林中果然緩緩走出了一個人來。
但這人不是那相當瀟灑的“玉面鬼谷”上官明,卻是個手執籐杖,身穿土黃色葛衣,鶴髮童顏的清瘦老者。
雲夢襄方自一怔,那葛衣老者,已向他含笑說道:“雲大俠,你來遲了……”
雲夢喪介面說道:“我承認來遲,但因途中有事。無法分身……”
葛衣老者不等雲夢襄再加解釋,便自點頭說道:“我知曉雲大俠決非怯陣,有意遲到,但你是僅僅來遲半日,卻永遠無法再與邪“玉面鬼谷”上官明,一決勝負的了!”
雲夢襄聽得不解,訝然問道:“老人家此話怎講?即令上官明等得不耐,業已走去,但雵夢襄天涯海角,仍可追尋……”
葛衣老者搖頭一嘆,緩緩介面說道:“雲大俠對上官明是既追不著,也尋不到的了,因為“滄海巫山”與“玉面鬼谷”兩者,已非一世之人!”
這“已非一世之人”一語,著實使雲夢襄瞠目皺眉,莫明其妙?歐陽珊也動好奇之心,抱拳一笑道:“老人家莫弄玄機,請說得明白一點好麼?”
葛衣老者嘆息一聲,苦笑說道:“事情是這樣的,“玉面鬼谷”上官明在此久候雲大俠不至,以為受人愚弄,一氣之下,竟掌拍天靈,自盡而死……”
雲夢襄幾乎不敢相信地,失聲訝叫道:“會有這等事麼?上官明如此自盡,卻有甚麼意義?”
葛衣老者道:“雲大俠覺得沒有意義。上官明卻覺得有意義,他認得這是對你失約遲到之舉的一種嚴厲報復!”
雲夢襄聽不懂這“嚴厲報復”四字,正待詢問,那葛衣老者又複合笑說道:“上官明認為他自盡一死,可以使雲大俠成為失約背信之人,鎮日內疚,被江湖人物訕笑,從此抬不起頭,直不起腰,永遠無法洗刷掉這樁聲譽上的汙點!”
雲夢襄想不到上官明施出了這樣一個使自己無法還手的毒著,不禁一身冷汗,忙向葛衣老者問道:“老人家此話可真?”
葛衣老者道:“怎麼不真?那位“玉面鬼谷”上官明自拍天靈死後,還是我替他收屍,遺屍便草草掩埋在松林之內。”
雲夢襄雙眉一挑,目閃神光說道:“好,想請老人家作涸見證,我如今入林驗屍,只要上官明當真自絕,雲夢襄決不會如他之願,在聲譽中留下汙點,我也立時自拍天靈就是。”
葛衣老者向他看了一眼,搖頭微笑的說道:“驗不驗屍,在於雲大俠,洗不洗刷聲譽汙點,還是在你自己,但老朽卻拒絕擔任見證。因為我已把上官明親手掩埋,委實不願再參加雲大俠的葬禮!”
這位葛衣若老說完以後,籐杖舉處,葛衣一飄,竟向山腳走去。
雲夢襄叫道:“老人家請留名號!”
葛衣若老並不停步,一面前行,一面笑聲答道:“彼此風來水上,雲度寒塘,萍遇留名,豈非多事?好在老朽年起八十,也是即將成為棺材瓤子之人,我們陽世為別,陰世仍可相逢,幾時再與雲大俠交個鬼朋友吧!”
這一番譏諷言語,說得異常佻皮,把位倜儻風流,一向辯才無礙的雲夢襄,氣得直翻白眼,作聲不得。
歐陽珊目送著那葛衣老者遠去之後,便向雲夢襄低聲問道:“雲兄,你當真要去林中驗屍?”
雲夢襄毫不遲疑地,毅然笑道:“我不單要去林中驗屍,倘若驗出上官明果已死去,我立即自絕!”
歐陽珊心中最怕雲夢襄這樣作法,如今聽他偏偏下了決心,不禁眼眶一紅,泫然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