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老弟,葉姑娘,且先乾上一杯,你們可以放心,我這酒菜之中,決無任何花樣。”
公孫化舉起杯來,只是象徵性的略一沾唇,葉白卻毫不猶疑地,一傾而盡。
洪玉喬向葉白看了一眼,微笑說道:“葉姑娘相當豪爽膽量不錯!”
葉白笑道:“不是我膽大豪爽,只是敬重洪前輩昔日的“奪命嫦娥”威名,知道縱然雙方話不投機,也定在船頭論技,掌下較功,不會像下五門的人物,於酒菜之中,弄甚卑鄙手段?”
洪玉喬道:“葉姑娘知道我為何要與公孫老弟,定上這場約會嗎?”
葉白頷首道:“知道,我已經聽公孫兄對我說過。”
洪玉喬笑了一笑,揚眉說道:“我洪玉喬不論是在昔日的“奪命嫦娥”時期,或如今的“母太歲”時期,凡屬看中了任何男人,從來無不到手,想不到上次在“洞庭湖”上,竟碰了這位公孫老弟一個大大釘子……”
公孫化聽得俊臉之上,微泛赧色。
洪玉喬繼續又道:“故而我與他定了今日之約,打算不結歡喜冤家,便為生死仇家……”
公孫化不等洪玉喬冉往下說,便即雙眉一挑,朗聲接道:“在下江湖行道,何懼結仇?今日既然來此赴約,別無選擇……”
洪玉喬擺手笑道…“公孫老弟稍安勿躁,我這“不結歡喜冤家,便為生死仇家”之念,是在“洞庭湖”上碰了你大大釘子時的想法,今日到了“黃鶴樓”前,我卻又突然變了主意。”
公孫化聞言,略感詫然,不知這位“母太歲”,變了甚麼主意?洪玉喬眼波流動,又向葉白一瞥,嫣然一笑,道:“我的主意之變,是由於這位葉姑娘而起。”
這句話兒,把葉白也聽得為之茫然?洪玉喬微微一笑又道:“昔日的碰了公孫老弟一個釘子,委實略傷自尊,激起滿腔怒火,但如今見了葉姑娘後,怒火卻自然消除減弱,因為人之好色,理之常情,公孫老弟有了這一位麗絕天人的紅粧膩友,鎮日鳳倒鸞顛,親親密密,那裡還會再對我這青春已逝,鬢髮漸霜的半老婆子感覺興趣……”
公孫化見洪玉喬把自己與葉白的關係弄錯,生恐羞了葉白,遂趕緊搖搖雙手,欲加更正地,急急叫道:“不對,不對……”
洪玉喬喟然一嘆,截斷公孫化的話題說道:“甚麼不對,我有自知之明,倘能把時光倒退二十年,洪玉喬可與今日的葉姑娘鬥豔較姿,互稱瑜亮,如今……”
說到如今二字,“母太歲”洪玉喬頓住話頭,目光凝注葉白,緩緩問道:“葉姑娘,洪玉喬怒火已熄了。今夕彼此爭勝之事,也就可有可無……”
葉白深知這位“母太歲”功力精深,並不好鬥,故而聞言之下,介面笑道:“那太好了,江湖之中,本來血腥太重,洪前輩若肯化干戈為玉帛,自屬祥知之舉。”
洪玉喬笑道:“大動干戈,業已不必,小小遊戲,卻不妨為之,這樣吧,公孫老弟或葉姑娘,你們隨意推出一個人,接受我一杯敬酒,倘若認為洪玉喬功力不弱,則除了今日約會,就算揭過以外,我還要奉託兩位一樁事兒,也備有相當酬報。”
葉白方待自告奮勇,公孫化業已霍然站起身形,朗聲說道:“今日之事,既由公孫化而起,自應由我來承受洪前輩的這杯敬酒!”
話一說完,立取起桌上的一隻空杯,擎在手內。
洪玉喬笑道:“我看得出公孫老弟乃名門弟子,曾獲高明傳授,但火侯方面,似乎尚略欠精純,老弟不嫌我這幾句話兒,說得太以老氣橫秋了嗎?”
她一面說話,一面向桌上酒壺,略一注目,壺咀中便自動飛起一線酒泉,凌空注向公孫化所擎杯內。
酒泉才一入杯,公孫化便覺有股奇強的勁力,壓得自己手腕一沉,險些兒把酒潑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