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六人的打鬧情形早已經習以為常,面色平靜的開啟馬車門,然後讓六人魚貫而入。
雙駕馬車裝上他們六人後,裡面的空間依然很富裕,白純坐在李弘的對面,靈巧的玉手開始表演,多年來努力學來的大唐茶藝,不對,是太子爺教給她的一種挺有雅興的茶藝。
獵豹、驚蟄殿後,跟在馬車後面步行,花孟、芒種兩人在前,並沒有坐到車轅上,同樣也是站在兩側護衛。
這兩匹馬都是太子偷……找陛下要的兩匹駿馬,年齡都不大,剛剛成年,今年才四歲口,很聰明也很沉穩,全身上下漆黑如墨,沒有一點兒雜色,神峻異常。
自從有了這兩匹馬,芒種與花孟的駕車就容易了很多,大部分的時候都不用他們多拽韁繩,兩匹良駒就能夠完全理解他們的意思,就能夠從容的拐彎、奔跑,人多的時候自動慢下來。
因為這兩匹馬,太子前年偷過來的時候還沒少捱打,被陛下與皇后狠狠的教訓了好幾天,回東宮時,記得是被白純跟夏至搭著回來的,屁股腫的讓兩人抱也不行、背也不行,只能前後給搭回東宮。
東市很多鋪子都是皇家專門找人開的,李弘拉開窗簾,看著東市最外面的一排鋪子,這裡的位置顯著,自然價錢也就要貴上很多,不過就是這樣,也依然讓長安商人搶破了頭顱,削尖了腦袋都想佔有一家。
熙熙攘攘、行人如織的寬闊街道上,兩匹馬不緊不慢的拉著馬車前行,路上的行人望著兩匹,一看就是大有來頭的駿馬,紛紛避開到道路兩邊,不時的駐足欣賞這兩匹駿馬、嘴裡紛紛嘖嘖稱讚,眼睛裡佈滿了羨慕跟喜愛。
“東市現在還有多少店鋪?過段時間就按照計劃盤給其他長安商人吧,店鋪已經不能滿足咱們了,重心只需要放在太乙城,管理好了,有一個完善的制度,無論是東市還是西市,市場規律一樣會掌握在咱們手裡。”李弘看著外面,對對面的白純說道。
“嗯,現在已經進入實質性階段了,商家我們需要慎重篩選下,無論是瓷器還是玻璃,都希望這些商家,能夠為他們爭取到最大的利潤。”白純看了一眼剛剛路過的一家商鋪,太子給起的名字:“好再來!”簡直不能再惡俗了。
“西市外國商人較多,大份額的交易多半在西市,關於我提過的對於外國商人的關稅,你覺得該幾成合適?”李弘蜷縮在旁邊夏至懷裡,腦袋舒服的枕著夏至的高聳,懶洋洋的看著車頂問道。
馬車車頂同樣是一副名畫,好吧,也是從他父皇書房裡偷來的,這幅名畫被他貼上到車上,其實才是讓他捱揍的最大原因。
“按照您的百分比來算,奴婢認為百分之五就足夠了,這樣最起碼不會嚇得他們聯名跑到戶部去彈劾您。”白純歪著腦袋想了想,美眸裡盡是慎重。
“說你傻你一直不願意承認,現在戶部是誰說了算?百分之五的賦稅太低了,何況這些東西都是太乙城壟斷的物品,看看你交給我的交易量,每個月禁運名單裡的交易量就佔了小一成,這才放開一個月,禁運物品的交易量就達到了三成,以後甚至還會更多。”
白純氣鼓鼓的白了他一眼,傻怎麼了,傻你讓別人來幹,還不如我呢。你現在是戶部尚書,隻手遮天,可你也只能遮住戶部的天,外國商人從鴻臚寺、門下省、中書省都可以上奏,到時候看你吃不了兜著走。
“還不服氣?是不是又在心裡為那些外國商人鳴不平?告訴你一句話記住了:慈不掌兵、義不行賈。商人為利而生、因利奔走,你只看到了他們千里迢迢的辛苦,卻從沒有看到太乙城我大唐工匠的付出。你想想,從你給我的太乙城產出到西域各國的銷售量,這還不包括運往南方几道地區的物品,已經讓我們的產能達到了瓶頸,寸步難進。”
李弘搶過白純手裡的茶水喝了一口遞給她,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