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倫格格道:“他那個護衛領班你見過,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你應該看得出來。”
李玉翎道:“高手,而且是個高明的人物。”
多倫格格冷笑一聲道:“他的護衛領班勾結江湖莠民,有這麼一個罪名該夠他受的。”
德玉進來了,把酒菜放在了桌子上。
多倫格格道:“你去睡吧!別等我了。”
德玉答應一聲走了。
德玉走了,多倫格格跟李玉翎小桌對坐,多倫格格親自斟上了兩杯酒,一舉杯,含笑說道:“玉翎,這頭一杯算咱們慶功。”
頭一杯算是慶功,第二杯多倫格格敬李玉翎,第三杯李玉翎回敬多倫格格。
一連幹了三杯,多倫格格嬌靨上泛起了酡紅,燈下看,益顯得豔麗動人,嬌豔欲滴。
放下空杯兒多倫格格噓了一口氣,旋即一笑道:“原想借酒消消這口氣,誰知道適得其反,心裡悶得慌,借酒澆愁愁更愁,看來這句話不錯。”
李玉翎道:“那您就少喝點兒……”
“誰說的?”多倫格格美目一睜道:“你沒聽人說,一醉解千愁,今兒晚上我就要嚐嚐醉滋味,看看它能不能解千種愁,你得陪我喝個酩酊。”
她又斟滿了兩杯,一舉杯兒道:“來,喝!”
李玉翎皺皺眉道:“格格……”
“喝啊!”多倫格格道:“難道你這個男子漢,還不如我這個女兒家嗎?”
她先幹了,李玉翎豈能不喝。
多倫格格一張嬌靨越來越紅,酒意盎然含笑。李玉翎也覺得頭暈暈的。
三更過了,夜更深,人更靜了。桌上酒沒剩一滴,菜也殘了,多倫格格醉態可掬,一推空杯兒,道:“行了,玉翎,我不能再喝了,咱們聊聊……”
一頓,接道:“你還記得李清照那兩句佳句麼?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又上心頭。還有,莫道不銷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
李玉翎緩緩地點了點頭道:“卑職記得。”
多倫格格玉手摸上秀頰,哼地一笑道:“我只覺瘦了不少,非因病酒,不是悲秋,誰知道為什麼?你知道麼?你知道麼?”
李玉翎心頭一震道:“格格……”
“你聽聽這句。”多倫格格凝睇含笑道:“奴面不如花面好,雲鬢斜簪,徒要叫郎比並看。”
李玉翎心頭又是一顫道:“格格,你醉了!”
多倫格格嬌笑一聲道:“我醉了?人家說人醉心不醉,不錯,我心裡也明白得很,玉翎,你告訴我,為什麼我會生為皇族,生為親貴,使我不能說出我想說的話,做我想做的事呢?”
李玉翎道:“格格尊貴……”
多倫格格道:“我討厭這兩字尊貴,甚至痛恨它,我有什麼尊貴的,得人先蔭而已,尊貴有什麼用,心裡想說的不能說,心裡想做的不能做,我寧可是個平凡的民間女子。”
李玉翎道:“格格,人生際遇不同,格格的身份,也是天下人民欽慕的,夢寐以求不可得,恨不生在官宦家。”
多倫格格哼地一笑道:“誰要有這種想法,誰就是天下第一等愚人。”
李玉翎道:“格格,話不能這麼說,人總是難以滿足的……”
多倫格格道:“你說呢?你說你的現在滿足麼?”
李玉翎道:“卑職不求聞達。”
多倫格格道:“好一個不求聞達,那你圖的是什麼?”
李玉翎道:“卑職無所圖。”
“無所圖?”多倫格格抬手一指道:“試問這些身在官家的,不惜逢迎,不惜鑽營,那一個不求飛黃騰達,榮華富貴心?”
李玉翎道:“卑職一不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