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不敢說自己一知半解。
正兒八經的學術算,還是得給小丫頭尋個先生的。
不多久就走到了那處陶缽河,離源頭不遠,水流不大,但地勢陡峭,故而水聲響亮。
此時便不是棧道,而是極其陡峭的登山階梯,一旁便是飛洩而下的陶缽河。
龍丘棠溪輕聲道:“姚宗主選址此處,當真沒有旁的意思?這座傾水山算是神鹿洲中部偏北的地方,再往南或者往東,就分屬一洲中嶽與東嶽地界兒了。”
劉景濁笑了笑,輕聲道:“蓌山位在神鹿洲西南,破爛山分宗靠中間,姚放牛大概是想與蓌山遙遙對峙吧。”
頓了頓,劉景濁說道:“你帶著小豆四處逛逛,我先去找姚放牛吧。”
龍丘棠溪點了點頭,劉景濁當即化作一道雷霆劍光遠去。
一大一小兩個姑娘對視一眼,各自嘻嘻一笑,好似什麼陰謀得逞了一般。
三座山峰,最高處是傾水山,兩座側峰高度差不多。三座山,大致互相隔了十幾裡地吧。
劍光墜在山巔一處石壁,劉景濁收回獨木舟,往前走了幾步,隨即開口道:“我沒上山,但大致看了看,搬遷一國南嶽,怕不那麼容易。”
懸崖邊上端著個灰衣青年,姚放牛手提著酒壺指向山下那條依稀可見地陶缽河,開口道:“那都是小事兒,再說了,那是青泥國自己的事兒,契約已經簽訂,不搬也得搬。你看傾水山,水自山出,陶缽河南下入靈犀江,又東去入海,傾水山其實是很適合修煉水法或是大道親水的修士結茅修煉。而且傾水山是源頭,不必忌諱門前流水的說法,這條河會日積月累,將沿途氣運反哺回傾水山,雖然量少,但年深日久必是一樁極大的機緣。所以我現在頭疼的,是讓誰來主持分宗。”
按姚放牛這個說法兒,破爛山只要與青泥國簽訂買賣山頭兒的山水契約,等破爛山正式在此地立宗,第一任宗主,肯定是受益最大的。
作用此地山水地勢,若是大道親水的修士,在此坐鎮,定會裨益不小。
劉景濁輕聲道:“是有人在爭?”
姚放牛看了看劉景濁,搖頭道:“那倒不是,只不過,破爛山祖師爺立宗之意,是九洲四海至寶於我皆破爛兒,你也知道,破爛山之所以穩坐天下最賺錢的山頭兒,就是因為這句話。所以乞兒峰幾個老傢伙,都不想分底蘊來這邊,是怕損耗破爛山本身氣運。這樣一來,他們門下的煉虛修士就都來不了,我總不能把媳婦兒弄來這邊吧?”
劉景濁詢問道:“是開設分宗一事,乞兒峰議事時有人阻攔?”
姚放牛撇嘴道:“這個不用管,我破境前會怵他們幾分,現在?我身在破爛山,全然能當做大半個合道境界看待的,誰不服,腿打折!老的小的都一樣。”
這話說的,不過這傢伙當年還只是個煉虛境界時,就對著幾個跑去歸墟鍍金的二世祖說,不下戰場就滾,再站這兒看,我管你爹是誰?一律腿打折!
劉景濁輕聲道:“你好歹也登樓了,沒想過收徒?徐老前輩留給你得江山再怎麼固若金湯,你也得有些親近之人,總不能有什麼事兒就折騰徐瑤吧?”
姚放牛嘆氣道:“誰說不是呢!非要找個人來這邊當宗主,得罪人我當然不怕,怕的是慢慢的,分宗與破爛山離心離德啊!”
這也的確是個麻煩事兒,不得不說,當宗主還是吃力。
想了想,劉景濁輕聲道:“選人一事,不要去管他們是哪一脈,誰的弟子,只需要弄清楚他們把破爛山當做什麼。若是一個真正將破爛山當做家的人,來神鹿洲之後,說不定每次回鬥寒洲要錢要人時,跟自己的師傅都能爭的面紅耳赤呢。”
姚放牛無奈道:“只能這麼試試了,對了,你準備怎麼走?是南下到鹿尾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