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得病不知吃藥,喝符水以治病?那些個煉氣士,會拿那種能治病的符籙給尋常百姓用嗎?!
……
有個搭乘渡船,從瘦篙洲啟程打算往離洲去的中年人,此刻正處於一片大海之中。
他站立甲板之上,夜色寂靜,天地間唯有一片黑暗。
他探頭往下方海里看去,隨後又伸了伸手指。他知道自己的手指在前方,可只以肉眼觀瞧,就是看不見。
有個年輕女子提著狐裘走出,去到中年人那邊兒,輕聲道:“師傅,你受了傷,海風涼,還是回去歇著吧?”
年輕女子隨師傅姓,姓陳名文佳,是陳槳至今為止,收取的唯一一個弟子。陳文佳早已是武道琉璃身,但過了兩百歲,所以不在天驕榜單評選之列。
至於那中年人,正是受劉景濁之邀去暘谷的舟子陳槳。
別說,一別有十年了,還挺想那小子的。
中年人披上狐裘,轉過頭,笑著說道:“文佳啊,你師傅還沒有那麼弱不禁風,回去歇著吧,渡船四月就會落在驚渡,到時候還得趕路呢。”
唉!自個兒一人的話,從驚渡到暘谷,雖百萬里路,但只要南北皆有雨,撐死了也就一個響指時間。
事實上,天下九洲,只要逢雨,去哪兒都是心念一動。
不過陳槳向來不喜歡動用某種前生手段,都已經是人了,還裝什麼蒜?
走路、行車、乘舟,人生樂事也。
女子還是沒忍住問道:“那師傅要跟我說實話,究竟是誰傷了你,誰有本事傷你?”
別人不知道,可她知道。當年在歸墟戍邊的,只是師傅一道分身。可如今受傷的,是師傅本體啊!
除卻開天門,沒人能傷我師傅。
可人間開天門,如今有幾尊?都在人間最高處。
陳槳趕忙開口:“別瞎想,可不是你想的那地方。我只是去了一處墳墓,也算是故地重遊,結果被個不喜歡我的老前輩砍了半劍。”
半劍?!
陳文佳沉聲道:“誰能半劍重傷師傅?”
陳槳一笑,“那多了去了。”
當年大戰,自個兒與如今身為青泥國長公主的那位姑娘,只能算是叛徒,所以被兩邊兒瞧不少。
勞什子武道第一,三花琉璃身,湊湊合合半步真武而已,遠不是肉身成聖,哪兒攔的住大羅金仙半劍?
其實說白了,陳槳就是去討打的。
深淵下方,鎖神屍之處的那位守墓人,南贍部洲薑黃,當年可是實打實的凌霄巔峰。
不過有一說一,凌霄境界,與身在天廷的諸位大神來說,總還是差的多。
若非天帝過兩界山後道消於人間,人世間咋可能有煉氣士。
所以外界許多殘存神靈,還是有些不服的。
因為那場天隕之戰,天帝不在,劍神不在,水神與玄女皆是不在。
而之所以去找打,就是因為有些事他看的雲山霧罩的,弄不清楚。
當年天廷猶在,走兩界山過人間的神靈,唯有天帝與劍神兩位,而且都跟守門人打了一架才走過去的。
他們這些個不在高位的小神哪兒敢想著往人間去?就連水神去了一趟人間,都被那個守門人手持斷劍砍向星河,差點兒就弄死星河守將了。
當然了,那位三眼神將也不是受無妄之災,星河也是河,沾水的都歸水神管轄。即便他雨神歸雷部統轄,水神開口,他也無法忤逆。
所以當時薑黃砍完半劍,就好奇問了一句:“古天廷中,最早動凡心的,是那個星河之主,三眼神將?他喜歡水神?”
這事兒他一個小小雨神哪兒會知道。
而陳槳想知道的,是當年兩界山那位守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