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彎下腰,面朝地面,臉上唯獨剩下苦笑。
幫著妹妹擰了擰裙襬,方蕊兒輕聲道:“沒佔你便宜就行了,誰敢佔你便宜,我跟他拼命。”
方芽兒眼眶通紅,皺著臉,輕聲道:“拿到了這裡的金星草,咱們就會去,只要爹好了,咱們就不怕了。”
方蕊兒只是笑著點頭,說了聲嗯。
兩姐妹往前走了幾步,方芽兒忽然就瞧見草叢裡邊兒躺著個人,她先是一驚,只愣了瞬間,隨即便丟下傘狂奔過去。方蕊兒想拉都沒拉住,只好也跟了過去。
走到近前,兩人這才瞧見,真是個人。
方芽兒瞪大了眼珠子,伸手探了鼻息,這才鬆了一口氣,轉過頭,咧出個笑臉,輕聲道:“姐,你看,是那位大哥唉!”
方蕊兒當然也瞧出來了,只不過她對躺在草裡邊兒待胡茬兒青年,還是有些防備。
“芽兒,哪兒有這麼巧的事兒,這人咱們都遇見了三次了,還是別管了。”
方芽兒將傘拿過來遮住青年,撇嘴道:“我覺得這位大哥,比那人模狗樣的秦公子靠譜兒多了。”
後方錦衣青年當然聽到了兩人言語,也知道了草叢裡有這麼一位。
他開口道:“秋谷,那人怎麼回事?”
黑衣女子淡然開口:“一個歸元氣武夫,初入歸元氣的那種,撐死了相當於金丹境界,瞧模樣是受了很重的內傷。”
錦衣青年轉過頭,笑問道:“錢和,你也是歸元氣武夫,與那人想比呢?”
中年人撇撇嘴,“一氣朝元與五氣朝元,”相當於凝神境界與元嬰境界的差距,公子你說呢?
錦衣青年哈哈一笑,傳音道:“秋谷,讓這人別礙事。”
秋谷轉過頭,笑問道:“公子是指?”
錦衣青年淡然道:“白水洞天,百無禁忌,死個尋常武夫算個屁。再說了,相救活,估計也費勁,不如送他一程。”
女子點點頭,當即瞭然,屈指一彈,一道遊絲般的靈氣便脫手而出,徑直鑽入劉景濁眉心。
那位秦公子焦急上前,“怎麼回事?”
與此同時,方芽兒忽然就發現,這位大哥沒了進氣。她再探手過去,鼻息也沒了。
錦衣青年剛剛掏出一粒藥丸子,做遞去手勢。
方蕊兒搖搖頭,輕聲道:“秦公子,來不及了,人已經死了。”
黑衣女子走過來,開口道:“受傷太重了,沒救了。”
錢和咧嘴一笑,酒葫蘆不錯啊!
就要往前湊去,結果被那位秦公子瞪了一眼。他訕訕收回手,瞧著那隻酒葫蘆,有些可惜。
窮光蛋一個,還穿草鞋。酒葫蘆倒是不錯,白瞎了。
方芽兒打從聽到姐姐說死了兩個字起,就已經皺起臉來,這會兒已經金豆子滴個不停了。
當姐姐的只好輕輕抱住妹妹,輕聲道:“每天都要死好多人的,咱們可憐的過來嗎?我們自己都沒人可憐的。”
那位秦公子倒是還真不錯,取出來個毯子蓋住了劉景濁這“屍身”。
“兩位妹妹,咱們還是抓緊去找東西吧。這人肯定是找尋什麼機緣,最後受了傷了,說句不好聽的,死的不冤,沒什麼好可憐的,既然有找尋機緣的心,就要最好死的準備。”
綠衣女子擦了擦眼淚,扭過頭,再不去看劉景濁。
她倒也不是這麼多愁善感,只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壓低聲音問了句:“姐,大哥是不是也是這樣,倒在路邊兒,都沒人理。”
方蕊兒一怔,不知是該點頭還是搖頭。
此時方芽兒開口道:“我想給他挖個墳,最起碼也算入土為安了。”
女子扭過頭,輕聲道:“你們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