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之後,風生獸化作青毛小獸,蹲在了李泥丸肩頭。
“本妖帝不理解,你誰的話都不聽,以前可就聽虎皮真人的話,現在為什麼願意聽他的話?你可是本妖帝的人寵哎!”
李泥丸笑道:“人家是人皇啊,我是人,就這麼簡單。”
風生獸撇嘴道:“我還是妖帝呢,大帝聽起來就比什麼皇氣派。”
李泥丸卻是搖搖頭,“凡俗王朝皇帝,都是皇在前帝在後的,再說人皇出現,早於人族大帝不知多少年呢。”
說著,李泥丸問了句:“你就那麼怕劉景濁?”
青毛小獸縮了縮脖子,嘀咕道:“我……你知道我是北俱蘆洲最早的一批生靈,那你知道天上那個用劍的,一人一劍
蕩平了北俱蘆洲嗎?然後北俱蘆洲的妖魔鬼怪,一個個乖的跟什麼一樣。”
李泥丸點點頭,“知道,萬年前傾倒的那座天庭,不是還給那位消失數萬年的劍神封了個蕩魔天尊,還有雜七雜八一堆封號麼?”
風狸縮著腦袋,“嚇住我的不是雷霆火焰,是那個人氣息,劉景濁身上有那個人的氣息,特別是那個人佩劍的氣息,你說我能不怕嗎?”
一座北俱蘆洲有多大?九洲加在一起那麼大,那個傢伙一人一劍,用了七天,平了一座北俱蘆洲啊!
想起來就心肝兒打顫!
李泥丸神色古怪,那位天上地下劍道之祖的氣息,怎會在劉景濁身上有?
管他呢?與我何干?
李泥丸輕聲問道:“劉景濁告訴你馮小盈的事兒了?”
風狸一轉頭,“我想去救她!你幫我!”
李泥丸笑道:“好,等過了這個除夕,不能違揹人家軍令不是?”
風狸不解道:“在這裡等什麼?”
李泥丸輕聲道:“人家說,有備無患。”
他忽然轉過頭,面露詫異神色,“好傢伙,登樓而已,如此生猛?”
有人花了一月時間御劍千萬裡,跨海到了瘦篙洲,徑直找到在四處遊歷找尋採花賊的獨野莧,當場落下一劍,若非那位煉器大宗師法寶眾多,可能就交代在那兒了。
沒追上,那就不追了,龍丘棠溪繼續御劍趕路,怎麼都要趕在除夕夜前落地拒妖島的。
被一劍重傷的獨野莧,此
時正落在一處山林之中,恨得牙癢癢。
如此天之驕女,為何獨愛那等登徒浪子?
就沒點兒自愛之心嗎?
歸墟大戰一起的訊息傳到了青鸞洲,走得開的,願意去的,都已經放下手裡活計趕赴拒妖島。其次就是瘦篙洲了,有一艘滿載修士的渡船,很快就會到青鸞洲,去時不做停留,直達拒妖島。
有個手持長槍的糙漢子,也早就等在綠塢湖渡口了。
千里迢迢趕來的探路渡船,即便劉景濁不下令,也有人會照看的。
大瑤王朝與醒神王朝的運兵船,戰船,過個幾天就會到葬劍城,至多半月就能到達新島。
天底下除卻中土之外,其餘八洲去過拒妖島的,都在陸陸續續重返戰場。
中土去人極少,但無人會多說什麼。
景煬以一國對浮屠一洲,誰能說什麼?
神鹿洲黃羊府,有個中年道人決定放棄綠湖山湖中那道法寶,去見一見自稱林悔的楚螈之後,立刻起程去往拒妖島。
結果在半道上,他瞧見了個以雙腳丈量神鹿洲土地,硬生生從青泥國走到靈犀江的道士。
楚劍雲落下身形,笑問道:“張道長這是?”
張五味輕聲道:“求一個真心所向。”
楚劍雲笑道:“可求到了?”
張五味沉默片刻,“算是求到了,但我想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