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坐了很久,回朝歌老家之後第二天便去了。
聊著便到了風泉鎮,即將過年了,燃放爆竹的孩子可多了。
相比幾十年前,風泉鎮倒是沒變大多少,但街道兩旁的門面幾乎都成了新房子。最讓劉景濁意外的是,風泉鎮裡多了一間大藥鋪,寫得於家藥鋪的幌子。
龍丘棠溪解釋道:“楊寶芯高升之前,跟我說過這個,你記得一個靠著賣桔梗養活了孩子的婦人嗎?”
此話一出,劉景濁著實一愣。龍丘棠溪笑盈盈說道:“那個孩子長大之後成了遠近聞名的藥販子,五十歲時就開辦了這間藥鋪,如今就連州城的幾家大藥房都在他這裡進貨。他生了個兒子,學了醫,在他死後,兒子便接手這間藥鋪。”
劉景濁感慨道:“算是預料之中的事情,但……總有一種滄海桑田的感覺。”
說話時,不遠處忽然一聲炸響,有個正蹲在河邊洗手的小丫頭被濺了一身水,孩子先是一愣,隨後哇一聲就哭了出來。
只見她起身小跑著往藥鋪去,邊跑邊喊:“爹!我的衣裳髒了!”
有個年輕婦人走出來,神色有些無奈:“小姑奶奶,這不就是沾了點兒水嘛?幹了還是乾淨的啊!”
可小姑娘急得直跺腳,哽咽道:“我不管!給我洗了,你不洗我就自己去洗。”
小姑娘把龍丘棠溪看得直樂,她笑著說道:“還是個愛乾淨的小……”
可轉頭時,卻瞧見劉景濁一雙眼睛直愣愣看著小姑娘,連喊了兩聲都沒回神。
不多時,小丫頭換了一身白衣,自個兒拿著方才被濺溼的衣裳,去往河邊,生怕又弄髒了衣裳。
龍丘棠溪疑惑道:“這……怎麼啦?”
劉景濁搖了搖頭,略微一笑,輕聲道:“等等我。”
龍丘棠溪一臉疑惑,卻見那傢伙走去河邊,離著小姑娘一丈遠蹲下。
他主動搭話:“你是於掌櫃的閨女?叫什麼?”
小姑娘回頭看了一眼,回過頭後,輕聲道:“我叫於清清,清白的那個清。”
劉景濁一笑,指著南邊那座山,輕聲道:“我……我叫黑牙兒,就住在那座山上。以前有人送過我一隻百寶囊,我留了很多年了,我覺得挺適合你的,回頭送你啊?”
小丫頭轉過頭,本以為要問是什麼,劉景濁怎麼也沒想到,於清清問了句:“百寶囊髒嗎?髒的話我可不要。”
劉景濁怔了怔,隨即笑著搖了搖頭:“不髒,跟你一樣,清清白白,天底下沒有比它更乾淨的東西了。”
可等小姑娘再次回頭,青年人已經不見了蹤跡。孩子也沒多想,只是覺得是路過的無聊之人,逗自己玩兒呢。
兩道身影已經到了遲暮峰下,等了許久的一眾人,齊齊走出來門。
笑雪峰上,張五味罵了一句娘,想要走近去罵,卻被舒珂攔住了。
舒珂見到了張五味眼中一閃而逝的淚光,她深吸一口氣,輕聲道:“你著急什麼啊?”
其實此時,渡口落下了一艘船,有個背劍姑娘帶了個小夥子下船。
楚廉黑著臉,沉聲道:“這是誰?”
韓困嚥下一口唾沫,鬼使神差地掏出了那張符籙,剛要開口,卻瞧見楚廉面色大變,大步走來一把奪走符籙。
楚廉雙手拿著符籙,胳膊顫抖不止。
楚醒醒疑惑道:“爹?你怎麼啦?別生氣嘛!我喜歡的傻小子,雖然現在境界低了點兒,但他……”
尚未說完就被楚廉出聲打斷,楚醒醒第一次瞧見爹爹這副模樣,聲音直打顫:“這……這符籙哪兒來的?”
楚醒醒哦了一聲,撇嘴道:“是個喜歡說大話的人,爹真認識他啊?”
楚廉猛地回頭,沙啞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