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無咎本與陸正最熟,當先走上前一步,一揮衣袖。陸正手中的椅子脫手而飛,穩穩落在了平臺的另一處,與其他荒未央搬出來的椅子擺在了一起。他既驚且喜的上前握住陸正的手道:“吃了不少苦頭吧,是我這個宗主沒當好!”
陸正聽他說得情真意切,極為誠懇,想起他發出宗主令要救出自己,還有來叩請滌玄天聯合道門其他宗門施展搜天羅地大陣來尋找自己,心頭一暖,當即下拜道:“天宗記名弟子陸正,拜見宗主!”
淵無咎連忙將他扶起來,道:“萬幸你沒事,這一年多來我一直為你懸心,直到不久前荒師弟前來告知你的下落,我一顆心才落地,否則真是對不起樂先生啊!”
這時,那黃衣胖子含弘光走得近前,上下打量了陸正幾眼,伸出手一拍陸正的肩膀,他用力極大,震得陸正肩膀一陣發麻,哈哈笑道:“小夥子,好樣的,小小年紀就能搬得動道椅,天宗果然是人才輩出,師兄調教有方啊!”
淵無咎忙道:“陸正,我來為你介紹,這位是地宗宗主含弘光,你現在還是記名弟子,暫且就稱呼含宗主好了。”
陸正上前拜見了,含弘光見陸正謙恭有禮,更是笑得開心,忽道:“小夥子,你還是個記名弟子啊,這樣吧不如你脫離了天宗,到我地宗來。我親自收你為弟子,怎麼樣?我們地宗可沒有天宗那麼多臭規矩,一個師父只能收六個徒弟,你要真拜了師,可就得在虛字輩裡找師父了吧,那可生生要矮了一輩呢,見得好些其他宗的人都得叫這個師叔祖,那個師伯祖的,磕頭都把人磕死了,還不如到我地宗來,你看如何?”
這人嗓門極大,聲如洪鐘,嗡然作響,而且一看就是個不拘小節之人,竟然當著天宗宗主的面,拐帶起弟子來了。
淵無咎十分了解他,知道他說得出還真做的到,趕緊攔住道:“含師弟,不要在祖師殿前開玩笑,那邊滌玄天看我們笑話呢!”
含弘光還要再說,淵無咎卻趕緊拉著陸正道:“陸正啊,這演法大會你還是第一次參加吧,到時候你就站在我的身後,你看,荒師弟已經擺好了椅子了,滌玄天都已經入座了。我現在帶你過去。含師弟,真陽宗和太陰宗的人已經來了,我們趕緊就位吧!”說著,趕緊拉著陸正一陣風走了。
含弘光要說的話都憋了回去,笑著伸出手指指著淵無咎,也走了過去。
此時的祖師殿前,最當先擺著一張椅子,上面坐著的正是滌玄天,本來是沒有荒未央的椅子的,按規矩他只能站在滌玄天的身後,不過他卻將自己的牛放了出來,就這麼大大咧咧的坐在牛背上。而且最奇怪的是,原本滌玄天的座位應該處於正中,此時卻偏了幾分,而在他右邊本不該有第二張椅子,此時卻多了一張。
滌玄天的座位在道祖殿前第一層臺階之上,而在第二層臺階之上,分出左右,有兩張椅子斜衝外面,等於是一半側對著滌玄天,一半側對著平臺外面,這是天地二宗的座位,此時淵無咎和含弘光已經落座,淵無咎在左而含弘光在右,陸正則站在了淵無咎的身後。
而天地二宗所在臺階之下,就是道祖殿前的平臺了,放著左右兩排各四張椅子,而且相互之間的距離都有點大,這是為陰陽八派準備的,此時八派還未一宗到來。
而更讓淵無咎和含弘光疑惑的是,就在八派之後,平臺的末端,居然還放著四張椅子,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情況。即便是滌玄天身邊多出一張椅子,也有可能是為了某位重要的同道所準備,這也不是沒有先例,他們兩人甚至已經猜到了是為誰準備,但是眼前對面那四張椅子,看架勢分明就是與道門這十一張椅子形成了對立,如此排布應該是為對頭所準備的,難道有什麼人竟要來道門演法證道大會搗亂嗎?既然如此滌玄天為什麼還為他們準備下了椅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