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氏還想說點什麼。
廖芙庾及時開口阻止她:“娘,爹已經到京城了?”
紀氏收回目光:“七日後,你便要嫁入端王府做世子妃了,你父親自然要來送你出嫁。他來之前忙著處理軍務,一到侯府就歇下了。你舅舅喝多了亂跑,我擔心出事便出來尋他。”
說完,目光在葉宛卿和楚安瀾身上來回溜轉一圈,笑道:“這便是長公主府的郡主與二公子吧?”
楚安瀾笑得咬牙切齒:“侯夫人的眼光,可真好。”
紀氏正要說話,廖芙庾先她一步開口:“娘,這位是敦親王世子,郡主的未婚夫,不是二公子。”
“是麼?哎呀!”紀氏拍手:“都怪郡主與世子長得太過好看,我錯把夫妻相當成了兄妹相……”
阿諛逢迎的人,葉宛卿見過不少,但,像紀氏這樣巧言令色的夫人,倒是不多見。
葉宛卿淡聲道:“夫人與侯爺車馬勞頓,甚是辛苦,這幾日便好好休息吧。此人衝撞我與世子,需要扭送去京衛司。”
紀氏大驚:“郡主開恩,我弟弟他不是故意的!”
“你說不是故意的,就不是故意的?”楚安瀾抬起手肘:“本世子的傷口,可還在流血呢!傷害皇室宗親,知道是什麼罪嗎?”
紀氏扯著衣袖,開口道:“我的夫君靖北侯,為西魏駐守邊關,忠心耿耿……”
“靖北侯忠心,關他小舅子什麼事?”楚安瀾看了葉宛卿和臉色慘白的廖芙庾一眼:“人,本世子今夜留定了。”
紀氏別無辦法,只能叫人駕車離開。
地上,醉酒男抹了把臉上的血,試圖爬起來:“姐姐,你等等我……”
護衛再次將人按了回去。
楚安瀾走過去,踢了一腳醉酒男的腿:“紀鳴翔,是麼?”
紀鳴翔醉醺醺地應道:“是……是我。”
楚安瀾笑盈盈問道:“剛剛,你說讓芙庾走近些,你同她說幾句話,她就知曉你是不是她舅舅了?這樣吧,你同本世子說也是一樣的。”
紀鳴翔將流出鼻孔的血吸溜回去,含糊不清道:“我要跟廖芙庾說……我只跟她說……”
廖芙庾聞言,情緒激烈:“我不想聽他說!”
葉宛卿連忙扶住住她:“芙庾,別激動。”
廖芙庾咬牙:“卿兒,這個人就是個地痞無賴,我看見他就嫌晦氣!”
她氣得發抖。
葉宛卿問道:“那,你想怎麼處置他?”
望著血淋淋的紀鳴翔,廖芙庾道:“先關起來。”
葉宛卿扶著她:“先進去再說。”
楚安瀾吩咐護衛:“將此人押送到京衛司去,本世子或郡主發話之前,誰也不準放了他!”
護衛應聲:“是!”
紀鳴翔拼命掙扎:“放開我!廖芙庾,你這樣做……就不怕我把當初的事都說出來麼?”
廖芙庾渾身抖了一下。
葉宛卿心中驚疑,卻還是當機立斷:“捂住他的嘴。”
“捂嘴不管用。”楚安瀾揚聲道:“把他下巴卸了,誰也不準給接回去!”
只聽“咔嚓”一聲悶響,紀鳴翔下巴脫了臼。
含糊的痛呼聲,刺耳難聽。
護衛利落地將人拖走,消失在夜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