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瀾商議一下,回頭,將端王府的廚子搶來。”
馬車停在長公主府外。
車還未停穩,櫻香的聲音就從馬車外傳來:“小姐,門口停著一輛馬車,好像是定遠侯府的。”
定遠侯府?
陸繼廉來了?
葉辰曦一把掀開車簾:“大晚上的,他來我家做什麼?”
說著,跳下馬車。
侍從立刻撐傘為他將風雨擋了去。
千禧撐傘,櫻香扶著葉宛卿下了馬車:“小姐,奴婢過去問問吧?”
“不必。”葉宛卿淡聲:“先回驚鴻苑。”
“妹子,你不去看看陸繼廉麼?”葉辰曦問:“興許,他是特地來找你的呢?”
“不了。你也早些回去睡。”
葉宛卿抬腳進門。
路上,她步伐有稍許沉重。
入夜之後的長公主府,簷下皆亮著宮燈,雨水濛濛,宮燈被水霧籠罩,到處都被渡上一層柔光。
葉宛卿走在廊下,忽然,遙遙見兩人坐在涼亭裡。
雨水淅淅瀝瀝,沿著簷角落下,猶如斷了線的珠子,石桌上擺了個棋盤,旁邊泥爐上茶水正沸。
陸繼廉和葉辰霆對坐著,兩人手邊各自擺著一個棋奩。
陸繼廉落了一枚黑子,掩唇咳嗽:“辰霆兄,承讓了。”
葉辰霆嘆了口氣:“我自詡棋藝尚可,可每每和你對弈時,卻是輸得一敗塗地。”
“因為,你心中裝著事。”陸繼廉道。
“那麼你呢?”葉辰霆望著對面認識多年的好友兼同窗:“你來尋我,只是為了與我下棋麼?”
陸繼廉眸色微怔,邊咳邊道:“抱歉,除了找你下棋,我實在不知該以何種藉口過來。”
葉辰霆抬頭:“卿兒回來了。”
陸繼廉聞言,轉頭看過去。
透過朦朧雨幕,他望向走廊裡的少女。
宮燈下的她,粉衣烏髮,宛若雨夜裡一朵含苞待放的粉色芍藥花,明媚鮮活,別樣惹眼。
陸繼廉不慎吸了一口微涼的水汽,嗆得用力咳嗽。
葉辰霆起身:“我叫府醫來為你看看吧。”
“不必勞煩了。”陸繼廉啞著嗓子:“我這是先前落下的病根,請太醫院院判診治過,只能慢慢將養,急不得。”
“繼廉,你……”葉辰霆欲言又止。
陸繼廉如何病的,他自然也是聽說了的。
甚至,不少人都知曉這件事。
陸繼廉送定遠侯去榮光寺為老夫人祈福,被罰跪雨中整整一日,之後高熱昏迷,足足兩日才醒。
殿試,更是拖著一副病體去考的。
聰明如葉辰霆,不需多想便知道,好友被罰跪一事,多半與自己的妹妹有關。
甚至,今日下人將拜帖送來時,他就猜到,陸繼廉是來找卿兒的。
葉辰霆心情沒來由的沉重了兩分。
他正思索著派人去請葉宛卿,就見,葉宛卿對櫻香吩咐了幾句什麼,櫻香點頭,撐傘朝亭子走來:“奴婢請二少爺、陸世子安。小姐見陸繼廉在,讓奴婢代她來問個好。”
陸繼廉道:“郡主客氣。”